“你真是山神?” 这话出口,邬苗就侧头看过来。 她看阿牛,眉头一皱。从凳上跳下,凑近了,瞪他道:“你这牛妖,修炼千年,怎还会被凡人拿去内丹?” 千年牛妖,想来不会这么没用才是。这阿牛与那采莲,必有些不可言说的渊源。 阿牛被问得一哽,转过脖子。 半晌,他垂下眼睫,冷淡道:“即使你是山神,也不关你事。” 还挺有脾气。 邬苗哼哼:“才不想管你呢!” 她可不想打听别人的小秘密。嗤了一声,眼儿一拧,手指伸出去,牢上门锁哐当一声掉下来。 解了锁,又招呼应遮:“愣着干嘛?走了。” 一前一后出了牢门,应遮频频回头,又看看邬苗冷着一张俏脸,只好蹩脚地转移话题:“不是说锁上施了法术?” “我是山神,这有什么难的?” “那现在就去南阳县?” “去什么南阳县?”才被下了面子,邬苗嘟着小嘴儿,但总算被哄好了一点:“之前来找你,事情还没解决,账都没算呢!” 找谁算账? 自然是那叫采莲的女子。 * 夜更深。 山洞之内灯火摇曳,一颗玉珠悬在床顶,灵光明灭。 采莲倚在床边,衣着轻薄,对着床上的人笑道:“好冤家,就从了奴家罢。” 正躺在床上的是个年轻男人,面色苍白,神色冷淡,听了她的话,只冷哼一声,瞥过头去。 采莲嘻嘻一笑,却不生气。 这男子是她前几日抓来的,也是在那处悬崖。她假装采药被困,远远就见这男子落下云头,姿容楚楚,英俊风流。 她当即就上了心,迷小妖的药迷不住他,就用内丹将他困住,之后几日更是日日诱他与自己交欢。 只可惜这男子意志坚定,除了困住,也做不了其他。好在一张脸实在少见,采莲新鲜几日,也一直不肯丢下。 平日里就用秘法藏在床上,洞里都是凡人,帐子一盖,谁也看不到。 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今日抓的那书生长得也不错,却是个凡人,与她不配,真是可惜。 喟叹两声,采莲又扬起媚笑,捻着长发尖尖扫过男人赤&裸的胸前:“好郎君……来嘛,来嘛~” 正扯嗓诱着,洞外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采莲表情一变,抬眼翻身,手一抓,挂在屏风边的衣物自动飞来,裹在身上。 才系好腰带,脚步声就推着一道焦急的嗓音闯进来:“大王不好了!” 她匆匆掩好床帐,不悦低喝:“风风火火的,到底怎么了?” 进来的男人满脸是汗,急喘道:“洞里的兄弟都倒了,您抓来的妖怪,还有那些女人,都跑了!全没了!” “你说什么?!”采莲表情一变,飞身出去:“怎么回事!” 男人也说不清楚,跟在她身后:“您回去休息之后,我也回了,睡了一觉,半夜起来撒尿,就看见是现在这样了。” 他未入山前是个屠夫,为采莲办事,干的也是宰杀的活。笼里的妖精今日才杀了一只,他忙了半天,早早就睡了。 谁成想就出了这样的事?想到平日里采莲的手段,男人惴惴。 正想着,走在前面采莲脚步一顿。 她拧眉,盯着甬道尽头站着的人,警惕:“谁在那?” 甬道里虽有火把,依然光线昏暗,来人一身红衣,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倚在石壁上,打着哈欠道:“你可算是出来了,等你好久。” 这女子看着年纪不大,气息却深沉得如同湖海。采莲攥紧拳头,暗暗心惊:“你是谁?” 邬苗只觉得好笑,“你在我的地盘上生出这么多事,还问我是谁?” 她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道:“这里太窄,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说罢,长袖一甩。 采莲没来得及说话,只觉眼前一花,周身景色大变。 树木参天,如水月光从树叶缝隙间洒下,将周围一切照亮。 脚下草木葳葳,旁边一道悬崖。 熟悉的地方。 采莲一身冷汗,她抓妖多年,辗转多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厉害的角色。从前就听说玉皇山山深妖多,果然名不虚传。 她看旁边的红衣女子,深吸口气:“我不认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