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多谣言!兵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现在战事正酣,千钧一发的时候,是这些探子最活跃的时候。来京城散播谣言,扰乱人心,最是猖狂,天家岂会中计?” “我想苏锦了,想和她说说话。” “你想去见苏姑娘也要等她丈夫回来,我才好借着去拜访他带了你去。她现在是周府夫人,总不好丈夫不在我去会他夫人,那周彦邦岂不是要杀人。” 凌平川有意开解,英若男苦笑,素手置杯,仰脖欲饮。绢纱衣袖哗啦啦的褪去,露出皓腕上掐丝赤金百蝶穿花细镯。凌平川不禁感慨,藕臂若凝脂,宛若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饰。素腕需要配上那种水头长的,越通透越纯净翡翠才衬她。心中想着,定要寻一副好的予她。 他知道,她的不拘小节只在他面前。虽说初涉人伦,却没有沉湎其中。纵然有过肌肤之亲,他因着爱慕和尊重,定要明婚正配后再行夫妻之事。而她呢,每每想起来就不好意思,避讳起来连手也不让碰。但也有例外,比如此刻她能肆意,他却不敢有一丝逾矩。一来一往,两人见面时反倒没以前自在。他不恼,烟花风月,他经的多,唯独这次不敢造次。 “又贪凉。”拦过她手中的酒盏,端起香茗,仔细的试了温热,方才递给她。英若男看迷了,他的细心和温柔有着难以抵抗的法术。柔柔的烛光中,上好的和田玉发簪温润升辉,迷蒙的双目中,看他如谪仙般的神姿。 “哗啦”茶盏落地,英若男抢身上前,环住脖颈,用力的吻上了他,紧紧的密不透风的。她不要盏中的,她要他口中的! 凌平川脑子“轰”的如烟花绽放。大胆,放肆,勇敢……,纠缠中难以找到合适的词形容。 这一吻难舍难分,柔肠百转,缠绵悱恻。凌平川是男人,从母亲安排丫头初尝人事到如今招手花满楼,他看透了许多邀宠献媚的手段,可唯独她的敞亮真实如此令他震撼。纯真无邪,喜怒皆真,他看得穿假的,却挡不住真的,如何能抵挡住这些看似无意的引诱?何况他恋着她更胜似于她,情潮涌动,爱意来袭,美人入怀。他紧紧的箍住她,吻着抱着压了上去…… 突然,英若男猛的推开,兴头上的凌平川被推了个猝不及防,蓦地不知所以然。只见面色潮红中,她又恼了,“你是不是骗我,日日盼夜夜等,总不见你家冰人来。若你有二心,我……” “让英将军的剑把我了结。” “等不到我父亲,你先成我的剑下鬼。” “那是我的福分。” 见他没正形,英若男起身要走,被凌平川一把揽入怀中,扇靶托起下巴,喁喁私语,“你要我的命只管拿去,只给你!”然后,他捧起她的脸密密匝匝的吻了下去,吻的铺天盖地,意犹未尽…… 窗外是太平盛世,是万家灯火。眼前是花前月下,是耳鬓厮磨,是海誓山盟。哭哭闹闹,痴傻疯癫,作天作地的妖精,说不得碰不得舍不得。骄矜是她,嗔痴也是她,他端地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真如母亲所说,被拿捏的死死。 “我母亲说了,若是婆母刻薄,让我即刻家去。景承,能不能不住在你们府上,咱们一道去我家,可好?” 傻的可爱,王府嫡长子做倒插门? 凌平川苦笑,这就开始给他上眼药,撺掇他搬出去住,还没开始婆媳之间较量已然暗流涌动。母亲自小是官家小姐,姊妹是天家娘娘。作为高门贵眷,她有睥睨的资格,凡人不入她眼,性子多少有些孤傲清高。而这头呢?英若男闺中女子该会的她都不会,脾气还不好,一点就着,吃软不吃硬,倔强起来能立地生死。这两头遇见了还不是天雷勾地火,一言不合,拔腿就走。再加上武门出身的岳母,将军王的岳丈,看来家中要常驻太医,往后他府上的日子可是“热闹”了! 外头是整个京城的熙熙攘攘,繁华盛世。黎明百姓,王孙公子,多少人的悲欢离合,此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没有边疆的忧患,也没有朝堂的纷扰。他们与世无争,他们心中只有厮守的欢愉。他们青春年少,他们郎情妾意,他们憧憬着以后!凌平川大意了,他只当母亲应下了,父亲也必定是点头的。应下了就是应下了,有英若男在,英府必定会同意。陷入爱河中的他疏忽了,父亲就是父亲,姜还是老的辣! “潘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万千兵。”素白的手腕子,捧着脸同他嬉笑,“景承,冰人快些来,好不好?” 好!
柔情(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