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锦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英若男恼羞成怒的要过来拉扯苏锦,“还说我呢,好你个苏锦,当时为什么不叫醒我,害我被我娘关禁闭,好几日不许我出门,瞧把你这丫头开心的。” 英若男被揭了短,上来抓苏锦。苏锦一看她急了,直往宋清平背后躲,宋清平有意袒护苏锦,拦住英若男,英若男不干了。 “元朗哥哥,你拉偏架,就护着她。” “她才扭了脚,你就让着她些吧。” “既这么着,就放你一马吧。” 古灵精怪的英若男,眼珠子左转右转,满脑袋都是心眼子,她是能饶人的人?说放过还要补上一嘴:“我不放过又能怎样,你们一家人进一家门,状元娘子进状元门,两个人一个鼻孔出气,我只一张嘴,哪里说得过你们。哎呦喂,状元娘子,多风光……” “我撕了你的嘴,英若男,你长嘴就会刻薄人。日后得个厉害婆婆,顶嘴就罚你站规矩,看你还敢,非治治你这毛病!”说着两个人抱做一团,笑过了,闹过了,两个女孩子又手挽手的靠在一起咬耳朵。 “若男,你猜学堂上我在想什么?” “踏春啊,‘逢春不游乐,但恐是痴人’。” “那你去吗?” “舍命奉陪!” 若男眉飞色舞的眼睛一转瞄着宋清平又补了一句:“不对,不去踏春的,除了痴人还有元朗哥哥!” 哈哈哈,两个人开怀的笑起来,彼此都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宋清平知道他们在打趣自己,都是天真烂漫的姑娘,又有什么关系呢,谁会忍心责怪呢? 苏锦转念一想,回身问道:“元朗哥哥,不跟咱们出去吗,辜负这大好春光?” 英若男跟过来戳了苏锦脑门:“元朗哥哥是马上要参加会试准备登科及第的人,咱们不要耽误人家的前程,想当状元娘子就别……” “你这丫头,我撕了你的嘴。” 英若男溜的快,跑的时候嘴上还不饶人,“元朗哥哥,你脸怎么红了呀!哈哈哈……” 苏锦急的直跺脚,“听云听雨快帮我拦住她。” 小丫头舞剑拎着书箱气喘吁吁的追着小姐,微胖的身材跑起来有些费力,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宋公子,你的脸真的有点红。” 女孩们无忧无虑的笑声洒满了园子,总角上的丝绦、裙裾上的撒花在明媚的阳光下纷飞飘动。宋清平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像欣赏一幅画,眼神难以割舍,她们像这漫山遍野的春光,沁人心脾,让人忘却忧愁。 奉恩将军英府的马车本来是安全的送小姐去尚书大人苏承恩苏府学习,然后再好好的把小姐接回将军府。回头的时候却不是这样了,马车里确实有位娇俏小姐,可那是苏府小姐苏锦,跟在马车旁边的是一位少年公子。英若男一贯的不爱红装爱武装,一副男儿打扮,头发拢结与顶,再盘结挽髻,并以簪贯之。加之她身体笔挺,身量又比一般女孩子高些,拽着缰绳,街上无人不侧目,议论着这是哪家王公贵族的公子,好不肆意潇洒,神气勃发。 苏锦不会骑马,只好坐车。英若男告诉她,过了这条巷子,有条街,专门卖些小玩意,到了这条街就下来慢慢逛。果然转过了巷口,人渐渐多起来了,两个人兴致勃勃的逛了起来。药铺幌子、当铺招牌、酒坊茶肆,还有许多稀奇的小玩意。剔红雕漆妆奁盒子,水晶透明玻璃杯、竹器篾器、柳条编的小篮子、装了各色香料的香包荷包、胭脂水粉铺子、文房四宝铺子、算命卜卦、代写书信……。摩肩擦踵,游人如织,热气腾腾,京城里好一派人烟阜盛。 苏锦摸摸这个玳瑁妆匣,又瞧瞧那个竹挖的胭脂盒子,哪个都爱不释手。 “你们姑娘家就爱这些。”英若男有些瞧不上。 苏锦继续挑着,忽然又被一方砚台锁住了目光,店老板看她有意就热情的介绍起来:“姑娘好眼光,这是扬州来的点螺楠木雕漆砂砚,上好的雕漆工艺,扬州老师傅手艺,咱们这边没有的。我这店里来了一批货就剩这一件了,好多公子哥都爱这款,前儿,那平西街上沈公子才买走一个,爱的跟什么似的,也不真使它磨墨,反倒收藏起来。” 朱砂纯净的红,一点点剔出了梅兰竹菊四君子,真好看啊!苏锦心里想着,她有自己的小心思,元朗哥哥要会试了,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也不枉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
竹马(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