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夏木和宋青张妈被人领着往西面院子来。这宗家家大业大,整个宗府宅院甚是宏大。她们穿厅过院,走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才来到宗家为她们安排的住处。 至此夏木主仆三人算是有了安身之处,先不管这宗府能不能让她们常住,现下是没了生存的危机,三人都开开心心的,甚是满足。尤其是张妈,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夏木她们住的院子不大,还有些偏僻。小院有两间正房,东西各一间耳房,东面的一间耳房住人,西面的一间是个灶房。东面墙角胡乱开着一簇蔷薇,西面院墙一排竹子依墙而立。正屋窗下一颗石榴树枝杈纷乱,一眼就能看出长久无人打理,但石榴树上高低挂着十来颗红里泛青的硕大石榴,甚是喜人。院子不过五六米宽,还算紧凑利落,虽眼下看着有些凌乱,收拾收拾肯定特别温馨。 夏木一见这个小院,立刻就喜欢上了。 张妈更别提多高兴了,她拉着宋青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指着一角空地对宋青说,“婆婆明日就找人要些种子,把这里种上菜,我青儿不是爱吃菜吗,我都给它种上菠菜白菜,任你吃。这不是还有个现成的厨房吗,咱们带来的家伙事儿,这下也能派上用场了,青儿想吃什么,婆婆就给你做什么。” “我呢我呢,我爱看牡丹月季,张妈不给我种些吗?”夏木不依。 “现在不是种牡丹的时候,等明年开春,在那竹子旁边,老婆子就给大小姐种上。”张妈欢喜的说。 宋青看着她们热热闹闹的,心里也不由规划起来---那颗石榴树稍微修剪修剪,再在树下摆个矮桌,桌上泡壶茶,闲来无事,手捧一本闲书…对了,还有那几株蔷薇,在东墙搭个架子,把蔷薇的藤蔓架上去,待来年晚春,整面墙上就会青藤环绕,花朵簇拥;还有西墙那片竹子最是让人期待,竹前摆一块石头,石头旁放一口青白瓷缸,缸里几朵莲花刚好露头,莲叶下几尾鲜红的鲤鱼游来游去……,宋青想着想着,一抹悲凉涌上心头,“明年?明年的事现在敢想吗?” 她们的院子离着柳小娘的大宅不远,都在宗府大院的西面。 这天晚上,张妈在耳房早早睡下,宋青和夏木也在正房收拾洗漱一番,躺在宗府为她们准备的大床上,床上铺的盖的都是簇新的棉被,就凭这一点,就让夏木幸福的不得了。这屋子里摆设虽然简单了些,但是重在干净整洁,多少天没有正经睡在干净的床上了,这幸福来的有点突然,让经历突变的母女二人有些受宠若惊,感觉就像在做梦,并期望美梦永远做下去,不要醒来。 母女二人难得有心情聊起了家常。 宋青摸着松软的被子对夏木说,“住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不安,这次能救宗家三小姐,纯粹是得益于咱们带来的药,没有这些药,咱俩啥也不是,咱们带的药数量有限,总有用完那一天,所以咱们不能沾沾自喜,要居安思危。”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咱们不是因此受益了吗?要不然咱们三个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夏木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宋青,“妈,咱们昨天收的那两块银子值多少钱啊。” 宋青想想,“大概一锭十两,两锭也就二十两吧。” “呀,加上前一阵客栈得来的银子,刨去路上的花费,那咱们现在加起来是不是有三十多两银子呀!”夏木高兴的问。 “差不多,我也没仔细数呢。” “三十两银子要是没有大花销,够咱们花两年了吧,早知道我多拿两块了。”夏木咂咂嘴有些遗憾。 “多亏你当时聪明没有贪财,不然咱们现在能不能住着免费的大房,吃着免费的饭菜,就是两说了。” 夏木想想,“也是,眼界要远些,格局要大些,这不是你平时总教育我的吗!” “说起格局,那日你和张妈怎么解释的。”宋青本想等着夏木自己坦白,无奈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估计这孩子早就把那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解释什么?”夏木一头雾水。 看来她的确不记得了。 “解释你会看病这件事啊!”宋青提醒道。 “哦,我就说我趁着她去给你找水的时候,去大殿求的观音土,让她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了就不灵了。” “她还真信了。”宋青不信。 “老太太笃信佛教,一切和菩萨有关的她都深信不疑。加上我后来确实看好了宗小姐的病,她就更信了。我听说她后来还去观音像前还愿了呢。” “哼,你这解释真是够牵强的,亏你想的出来。那她就没问你,菩萨这么灵验,为什么当初不给这个木青小姐求求菩萨,她可是病的快死了。”宋青拍着自己的胸脯问。 “哈,还就让你说对了,张妈的确问了同样的话。”夏木得意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