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三人走走歇歇,沿着官道,随着逃难的人流往东京方向赶路。从炎热的午后,到夕阳西下的黄昏。夏木看见路两边的田地大都荒着,无人耕种,就好奇的问,“婆婆,为什么大家宁可挨饿也不好好种庄稼啊?” “不是不好好种庄稼,是老天爷不赏饭吃,去年发大水,今年又大旱,官府苛捐又一分不减,种庄稼的连种子都没有了,拿什么来种地呀,老百姓没活路呀!”张妈一顿叹息。 宋青坐在颠簸的担架上,望着眼前的情景,记起书上写的,这个时期是大雍朝历史上难熬的一段时间,朝堂不稳,天灾人祸,切折腾一阵呢。 三个人跌跌撞撞,终于在天黑之前看到了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开在大路旁边,这里是个十字路口,往东是去开封,往西去洛阳,夏木她们是从南面而来。客栈的东面有一条河,河边是一个小渡口,几条小船停在水里。客栈两边路上搭着几个凉棚,三三两两坐着赶路歇脚喝茶的商客,也有流民走到此处,实在没了力气,就在路边把行李打开,就势躺下歇息了。看样子是要在路边过夜。夕阳的余晖还未全部退去,远处的山林被夕阳的光辉映衬的像度了一层金子,山腰间隐约能看见几座茅屋的屋顶,眼前这座客栈则掩映在丛林和余光之中,让夏木觉得即美妙又神秘,只可惜现在不是诗情画意的时候,周围也鲜有人有闲情欣赏这美景,大家都饥肠辘辘,疲惫不堪,都想快些填饱肚子,早早歇下。 她们三个在土路上走了一天,灰头土脸的已经看不出人样。夏木和宋青赶忙跑到河边洗把脸,又捧起河水猛喝了一通。夏木今天累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样的罪,肩膀早就磨出水泡,殷红的学渗透衣服,和着汗水和泥土在肩膀两侧留下两个醒目的印记。脚也早已磨出血泡,钻心的疼。她不敢喊累,不敢声张,三个人里老的老小的小,数她年轻,她心里一直提醒自己,要有担当,不能让老妈担心她。这一天,她似乎一下子就知道了什么是责任。 喝完水,夏木走到客栈向伙计打听住店事宜,不一会她又出来了。宋青问,“木…,哦,姐姐,怎么样,这么快就开好房间了。”宋青差点就叫错了,把原本是女儿的夏木叫成姐姐,的确需要时间适应。 张妈也关心的问,“姑娘,这里住一晚多少钱呀。” “咱们三个一两银子,还不算饭钱,这简直是在打劫,不知道一两银子对咱们来说多宝贵吗?”夏木对老妈兜里的那点钱也知道精打细算了,不敢乱花,不然她们三个过不了多久就要挨饿了。 “姐姐,不会是你要的房间太好了吧,咱们三个有地方住就行。”宋青提醒道。 夏木看看宋青,知道老妈是什么意思。“我哪敢要好房间,普通的房间就是这价,还有大通铺便宜,男女同住,咱们敢住吗?” “那是不敢,我老婆子倒是没事,只是小姐们住着多不方便呀。”张妈说。 “是不方便,通铺我也不住。”宋青赶紧说。 “是吧,不是我挑剔吧。”夏木悻悻的说。 “我就不信,都到了客栈了,还能让咱们住在路上,老婆子过去问问。”张妈说着就往客栈里面走。 夏木在她身后撇撇嘴,等着看张妈的笑话。 过了好一会,张妈笑嘻嘻的从客栈出来,夏木觉得新鲜,看张妈这架势,不会真找到合适的住处了吧。 果然,张妈笑嘻嘻过来说,“姑娘们都跟着老婆子走吧,今晚咱们娘仨住不到路上了。” “婆婆,你找到便宜房间了?”宋青追上去问。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张妈拉着行礼在前面走,夏木宋青紧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夏木觉得不对,“张妈,你走错了,那边是客栈的大门。”夏木在后面叫张妈。 “没有错,跟我走就行。”张妈依然笑嘻嘻的,很是笃定。 夏木和宋青更是好奇。张妈带着她俩往客栈后院走,夏木看看四周栓了好多马匹,马儿都在棚里吃草。宋青早看明白了,今晚她们这是要住马棚啊!夏木不明白,还是一个劲问,“张妈,张妈,你拉着我们往人家马圈里干什么,一会别让人当做偷马贼抓了。” 张妈把行李放在一个没有马槽的棚子里,棚子里堆满干草,张妈弯身抓起一把草看看,很是满意。她转身对夏木和宋青说,“今晚咱们就睡这里,即宽敞又没人打扰,还不用花钱,老板说了,只要在他们店里吃碗面即可。” 夏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今晚的床就是这一堆干草,她不服气的说,“早知道马圈能住,我也能办到,只是这马圈能住人吗?又是屎又是尿的,多臭啊。” 宋青知道女儿此刻心里的感受,以后这样的日子没准还多着呢,早点接受现实,心里的落差早消除,未必不是件好事,于是说到“姐姐,与其花一两银子住店,不如在这里自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