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彦睢逐渐由混沌转为清醒,一股潮湿且闷热的气息攥住了她。 令人窒息。 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汗味,人类□□发酵之后产出的恶臭足以让世界上的任何生物掩鼻。 ——当然,是有嗅觉的生物。 天花板上挂着泛黄的布幔,上面还留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氧化后的痕迹。褪色的墙纸上从前好像印着不知名的符号,整个房间除了身下这张完全是由烂木板和发霉的棉花拼凑起来的床之外,就在床边摆放着一个胡桃木的床头柜。 室内没有通向外界的窗户,唯一的光源是床柱上黏放的蜡烛,现在只剩手指头不到的一小节了。蜡烛有明显的被人移动过的痕迹,烛泪淌得到处都是。 彦睢觉得自己完全不想知道这个蜡烛之前是拿来干嘛的。 被褥,自己身下的被褥也潮湿不堪……不,潮湿已经无法形容,用从水里捞出来的形容恐怕更为恰当,上面还带有斑点的新鲜血迹。 更糟糕的是,彦睢在她的旁边发现了一具还带有温度的,白花花的男性身体。 自己身上的布料大概只有这一片,也许可以被称为“被子”的东西。 草。 彦睢字正腔圆地骂道。 在几个小时前,甚至几分钟前,在这个不那么令人舒适的床上发生了什么可谓是一目了然。 一阵莫名的烦躁和恐慌逐渐蔓延上彦睢的心头。 潮湿的空气令她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彦睢认定身上的黏腻也是因此而起。 小房间的隔音并不好,彦睢甚至还可以听到隔壁的水声,以及妇人之间的交谈声。 高温的水汽从隔墙顶上的小窗冒过来,是导致这座小屋闷热的罪魁祸首。 隔壁是洗衣女工的工作间……她与这个男子素不相识……肮脏的环境以及几百年前的职业…… 彦睢下意识的得出结论,这里恐怕是个黄色执照持有者聚集的地方……呃,也许她们甚至没有官方认定的执照。 啊,真倒霉,如果这里不是缅甸北部,恐怕就是自己来到不知道多久之后的“地球”了。 彦睢挣扎着爬起来,身上剧烈的酸痛仿佛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脑瓜子嗡嗡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彦睢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又拍拍,像修理什么老旧电器一样。 不行…现在还不行,再等等吧。 彦睢爬起来,从床头柜找到了叠放整齐的衣裙。上面的味道暗示着其刚刚被主人使用过。彦睢摸索着找到了墙壁上的门,整理好衣领,推开走出去。 忙碌的妇人们注意到了彦睢。 “哟,安吉丽塔,这么快就完事了啊?”一位妇人揶揄着打趣,抬头瞥了彦睢一眼,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赫恩在后门啦,钱你得去找他领。”另一个妇人头也不抬,只是示意了一下彦睢来时的方向。 头好晕……自从推开门,见到更多的东西,彦睢只觉得仿佛有无数的钟鼓在脑子里共鸣,妇人们的声音只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但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钱? 哦,她…她是…… 虽然节操和尊严提醒彦睢当场走掉才是符合正常人的做法,但…… 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jp 既然已经不得已沦落到了这一行,就证明应该……或许……大概,她兜里比脸还干净。 嗯,现在脸也不怎么干净了。 彦睢回想起刚刚碰到的脸上隐隐作痛,大概是青了。 认命地顺着妇人们指的方向走回去,彦睢找到了她们口中的赫恩,从他手中拿到了1苏勒,足够在这里生活好几天了。 大脑昏昏沉沉,彦睢无暇理会后面赫恩的挽留,踉跄着走出了大门,一头撞入微凉的夜色之中。 “喂……等等啊你,外头这几天不太平,之前不是说好在这里过夜的吗……” 这话说得,贝克兰德东区什么时候太平过。 大雾没有放过深夜的贝克兰德,黑暗与雾霾让能见度变得更低。唯有悬于天上的一轮红月清晰。 红月无声地照耀着大地,给路边鬼影般的房屋披上了绯红的轻纱,这是唯一的光源。 光秃秃的灯柱上没有路灯,挂上去没多久就会被这里的居民用各种方法弄下来,官方仅在最初的时候尝试了一下就放弃。 房屋的门窗也黑洞洞的,宛若择人而噬的怪物。只有少数的
吃狗肉火锅!(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