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差点掉下来,本来一丝不乱的金发凌乱的不像样子,趴在沙发里嚎啕大哭。 月藜不想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听到莉莉丝呜咽中的泣诉。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突然取消婚约……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害的我被他们笑话……变成所有人的笑话……每一次提起你,我都是个笑柄……” 月藜站住脚步,转身望着缩成一团诉说委屈的女孩。 “……你以前不会这样……不会的……” 月藜很难把这个崩溃大哭的女孩,与上一世尖酸刻薄的□□画等号,这一世的莉莉丝除了娇纵些,没有伤害过她,却承受了她积攒了两世的怨气。 月藜有些于心不忍,刚才也许她有点做的过了。 月藜:“你……” “月藜大人……” 月藜转过头,半开的会客室大门口,军凃利不安的只露出半边身子,似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藏起来。 月藜立即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怎么下楼来了?” 军凃利的气泡胶囊还在,尽管泡沫是透明的,月藜怕他害羞,让他在楼上没有下来。 “刚才有地震,”军凃利像做错了事,“我有点担心……” 月藜把刚才震动的范围控制在会客室,也许是因为是同一个建筑体,所以其他房间还是有感觉的吧。 “我有一点生气,已经没事了。” 莉莉丝的哭声不知不觉已经停了。 月藜顾忌她的脸面,想带军凃利离开,“我们走。” “嗯。” “站住!”莉莉丝带着哭腔的声音尖锐刺耳,里面的满含恨意。 莉莉丝:他怎么会在这!这个奴隶! 马修因为辐射使得伤口溃烂,即使泡在高浓度治疗液里伤口也无法复原,他们费尽了周折才在军部借来可以消除辐射的胶囊,但明显没有这个奴隶使用的等级高! 月藜本不予理会莉莉丝,但军凃利却停下脚步。 月藜便没有坚持离开,而是选择挡在军凃利身前,问莉莉丝:“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月藜警告道:“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月藜与军凃利身量相当,后者被还裹在巨大的气泡里,她想遮挡没有意义,但维护的姿态刺痛了莉莉丝。 她拆下歪掉的礼帽拿在手里,双眼想淬了毒似的望向月藜身后。 “我还不能看一看他吗?” “没有必要。” “哈,你真以为你能藏住他吗?不过是个奴隶……” 月藜打断道:“他早就不是奴隶。你想清楚,让我感到不愉快的话,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哼,怎么,让我也退学吗?” 月藜冷哼,道:“建议你们最好带马修.戴维斯去做一个全身检查,再考虑他家主继承人的身份。” 莉莉丝吓的后退一步,“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月藜冷笑,“我说过,只是要他承受应该担起的责任。” 莉莉丝第一次见到月藜如此狠戾的一面,她害怕的双手发凉,不敢与那双黑如漆的双眸对视,“你不能……” 莉莉丝想起那场比赛,惨烈的红色机甲,穷追猛打的黑色机甲,在比赛宣布结束时,黑色机甲恼羞成怒抬起的拳头…… 如果月藜没有进入会场,会怎么样? 马修会杀了那个奴隶…… 莉莉丝心头发凉,马修的伤口虽说难以复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以月藜对那个奴隶的宠爱,会只是让马修退学吗? 月藜望着被吓的轻颤的前未婚妻,缓缓道:“以后我也会关照马修.戴维斯。” “……他、他……只是……” 月藜:“像你说的,我不能永远藏着军凃利,所以我要让所有伤害他的人,后悔终生。” 此时莉莉丝眼中的月藜丝毫没有了曾经的熟悉感,这让她感到恐惧,像被残忍的野兽盯上,没有直接吞吃入腹,而是玩弄她,折磨她,直到她受不了,也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月藜对军凃利放肆的宠爱,跟把弱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无疑,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首都,多少人等着她离开。 可以对那个奴隶做的就做了,可以进行招揽,招揽不成也可能是威胁、强迫、挟持…… 所以月藜要一个例子,一个悲惨的冒犯者的例子,让所有妄想以他来裹挟她的人,望而却步的例子。 他不仅是她的弱点,还是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