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凃利睁开眼睛时,大脑混沌的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他看到一个豪华的床顶,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可能是想动一下的,却不知道要怎么动。 头顶传来轻柔的触感,就像有人在温柔的揉他的头发。 “醒了吗?” 月藜的脸庞以奇怪的角度出现在军凃利的视野里,他在认出她的同时,也发现自己正躺在月藜的腿上。 “呃嗯……” 月藜揉着军凃利的头发,轻声道:“不要动,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睡着会好受一点。” 的昏迷前的记忆兜头浇下,军凃利忍着要爆炸的头,颤抖着手拉住月藜的衣角,喉咙被堵住似的只能发出起古怪的音节。 月藜的指腹按摩军凃利的头皮,想让他放松些,语速很慢的说:“是你赢了,很厉害,我为你骄傲。” 听到她的话,军凃利的手脱离的摔下,配合着月藜的按摩放缓呼吸,可不一会眼角就红了。 军凃利闭上会眼睛,他本想这一次没有了拖后腿的战友,一定要打的漂漂亮亮,让月藜大人知道,他不是只会苟延残喘和死缠烂打,结果…… 他还是那么狼狈,月藜帮忙制作的机甲毁坏殆尽,最后的时候他的视野完全丧失,眼前一片漆黑,他只能像个害虫一样缠着对手不放,按照自己想象的那个弱点穷追猛打。 军凃利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哪里像机甲比赛,大概像两个流浪狗在泥巴地里缠斗吧。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赢。 就算没有那个奖励,他也不想在月藜的面前输给任何人。 月藜似乎知道他想到什么,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说:“打的很好,观众席上的人一直在为你呐喊,星网上也说这一届的冠军实至名归。” 带着薄茧的手擦过他的眼角,军凃利睁开眼,月藜微笑着对他说:“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对。” “……” “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再睁开眼睛你看到的还会是我。” 月藜抚上军凃利的眼睛,颤抖的睫毛轻搔她的手心,她继续为军凃利按摩,帮助他再次进入睡眠。 月藜始终担忧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到今天为止,军凃利已经昏迷五天,前三天一直躺在修复舱里。 月藜还记得自己把军凃利从驾驶舱里带出来时的画面,她徒手扒开高温碳化的外壳,露出里面的血肉模糊,让她真切体会了什么叫万箭穿心。 在战场她都鲜少能看到这样的伤,没想到区区一个校级比赛,居然让自己宝贝不已的人伤成这样。 怎么就那么想赢呢,连命都不要,能想到的可能只有自己的那句“奖励”。 可那不过是个托词,让她挺过抑制剂的副作用而已,她以为军凃利已经知道。 不是非得赢了才有“奖励”,输了也可以算“惩罚”,反正自己一定会做。 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是她小看了他对自己的心意。 手心的痒意消退,月藜拿开罩在军凃利眼睛的手。 少年仰面躺在她的腿上,头发被她往脑后拂去,露出毫无遮挡的完美五官。 些许苍白的皮肤犹如凝脂,鼻梁隆正,嘴唇微薄,放松的时候微微上翘,睫毛是暗紫色的,小扇子似的弯翘向上。 军凃利不知道,他从修复舱出来后经常在睡梦里发出痛苦的□□,她就一直陪在他身边没离开过。 把他安置在床上后,军凃利睡的更不安慰,月藜眼睁睁看着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想尽办法向她靠近,直到把脸埋进月藜的腹部才安静下来。 月藜担心他无法呼吸,调整他的睡姿,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他们周围被巨大的透明气泡包围,这种级别超高的气泡胶囊有吸引辐射的作用。 她珍爱的爱抚军凃利柔软的发丝,气泡外的雪豹小心的把下巴搁在前爪趴着,头顶上是军凃利精神力不稳,导致时隐时现,同样陷入昏迷的白蛇。 军凃利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碎片似的画面充斥脑海,却什么都没记住。 过了许久,那些碎片逐渐消散,出现一个幼年的小孩。 那小孩好像是军凃利自己,但是他穿的非常奢华,还有昂贵的配饰,正蹲在像是花园的地方偷偷哭。 军凃利没有丝毫这个花园的记忆,自己那么大的时候,已经被星盗抓住,不可能有这样的衣服。 小孩哭的非常伤心,却没能激起军凃利一丝的同理心。 忽然有个声音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