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月藜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堆积在身体里燃烧着的,把灵魂都灼伤的热度总算是排出身体。 被子早不知道掉哪去了,身下的床单也汗湿的不成样子。 月藜缓和了一会,才从床上坐起,赤着双脚踩在地毯上有种重获新生似的恍然。 她抬手按下按钮让人来收拾残局,然后缓步走进浴室。 简单的冲洗过后,顶着一身寒意的水汽出来的时候,卧房已经被收拾妥当,床品全部换新。 月藜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半长黑发,挽着双臂靠在门框边,笑着道:“辛苦杜德老师了。” “请您别这么叫我。”杜德身着一身剪裁得当的西服站在床边。 因为得到充足的魔石供应,杜德的身形逐渐变化,一改高大健壮的体型,变得精壮起来,如果不算头的话,从背影看去简直像个人类。 杜德推了推单只眼镜,建议道:“您至少应该件穿件衣服,这样实在不雅。” 月藜无所谓的耸肩,“即使是在自己的卧室?” “是的。”杜德边说边取来整套的衣服,帮月藜穿上。 月藜出身贵族,除了上一世从军的日子,也是被伺候惯的,任由杜德帮她穿衣服,嘴上则调侃,“听杜德老师的。” “您别这么叫我。”他总是不厌其烦的纠正她。 月藜在巴里卡建了一所学校,招收学生没有门槛,不收费用,就算是奴隶,只要有心都可以来这学习。 学校里的教导员鱼龙混杂,有月藜从别处高薪挖来的教授,也有巴里卡当地的雇佣军人,教学内容五花八门,不仅传授知识,也教人如何生存。 这样一所学校,有一位知识渊博,魔力强大的魔物做老师,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杜德老师耐性极好,不知第几次的劝道:“您的易感期又延长了,为什么不找人帮忙解决。” “谁叫你限制了我使用抑制剂的量。” “因为您有乱用药物的前科,长期使用抑制剂会降低生育能力。” 月藜抬起头,让杜德熟练的帮她系扣子,“别总想给我拉皮条,为人师表,你已经是老师了。” 杜德还想说什么,月藜打断他:“行了,准备些吃的送去书房,把这几天积攒事都拿来吧。” 说完,不等杜德再唠叨,月藜径直走了出去。 杜德真的越来越像个人类了,还是老妈子那种。 此时巴里卡的义务学校刚刚放学,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 “你们不觉得今天学习的内容太难了吗?” “老师说如果只是听课上的内容,今天的内容是学不会的。” “可是我们只有上课的时候才可以学习,果园里的葡萄已经成熟,今天我要帮厨房酿葡萄酒了。” “别担心了,老师不是说过,这周的内容不会纳入考试。” “幸好是这样,我太笨了,考试成绩不好的话,太给主人丢脸了。” 军凃利被围在几个少年少女中间,安静的听着,同伴们也习惯他的少言。 突然,一个小女孩问道:“军凃利哥哥,也觉得今天的课很难吗?” 军凃利看了她一眼,姣好的面容不见丝毫情绪,直到周围的气氛变的微妙,才对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勉强的笑着,慢慢失落的低下头。 同伴小声安慰女孩,说:“别放心上,军凃利不爱说话,对谁都这样的。” 军凃利不是故意想让女孩难堪,他只是很难对别人产生情绪,现在他其实心里有点着急,希望可以快点搭上回莫尔贝山顶的车。 军凃利被同伴拍了下肩膀,才意识到又有人叫他了。 他转过头,只见学校院子的一处走廊下,站着一个不起眼的老人,他气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军凃利只好走过去,恭敬道:“教授。” “你是聋了吗,我叫了你那么多遍,是真的听不到还是故意装听不见?” 军凃利低着头没有说话,那老子站在台阶上才和军凃利一样高,头发花白稀疏,但嗓门极大,故意当着学校里其他学生的面数落军凃利。 军凃利不反驳的低头听着,他想着只要教授能消气就好,以前被星盗抓住虐待的时候,无论是什么反应都只会增加他们的施虐欲,军凃利小小年纪就明白,只有乖乖忍受才能让他们觉得无趣,让痛苦快点过去。 却不知他现在这样的反应,只会让教授的怒气飙升。 军凃利的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