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终于舍得醒了。”罗琪医生望着床上的小孩,连光屏上的电视剧都忘记关。 罗琪医生说,“已经可以说话,试试看。” 小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罗琪医生,又从她身上把视线巡逻一般把整个房间观察一通,罗琪没有催他,直到他看完了,才说:“放心吧,你已经安全了。” “……毛……” “嗯?什么?” 小孩紧紧抿了抿嘴,说:“猫。” “你想要猫?你眼睛上的伤口还没做手术,暂时不能养宠物。” 小孩垂着眼睛,说不上是失望还是认命,又闭上眼睛。 罗琪忙查看医疗监控,确认小孩只是陷入睡眠,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小孩醒来找猫的事和杜德说了。 “怎么办,山顶上猫形的魔兽都没有,要给他找一只吗?” 杜德没有回答,反而问:“你觉得为什么整个宫殿,连一只猫形的魔兽都没有?” “啊?”罗琪觉得莫名其妙,随便答道:“难道月藜讨厌猫吗?” 杜德用他的大爪子整理身上的衣服,他总是很注重仪表,也很爱惜月藜买给他的衣服,“我还有事需要向月藜小姐汇报。” “你把那孩子醒过来的事也一块汇报吧,还有猫的事。” 月藜刚从港口回来,她现在每天还会去那看一看,一直维持的行为突然停止是很可疑的,为了那些盯着她的眼睛,每天依旧会去港口。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杜德就来请示工作,月藜漫不经心的听他说话,让签什么签什么,直到杜德说起小孩的事。 “找猫?” 如果不是会错意,白蛇想找的大概是她的伴生灵。 在进入白蛇的意识世界时,月藜扭曲了自己的精神形象。当然以她的能力也可以改变伴生灵的外貌,但不知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是的,罗琪医生请示您是否要给他找一只。” “哦……”月藜下意识搓了搓右手手指,“算了吧,他的伤没好。” “罗琪医生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随时可以手术。” “那就尽快,移植的眼球让他自己选……义眼或是金色那对都行。对了,他有名字吗?” 现在山顶上的小孩子有点多,总说“那孩子”不太方便。白蛇现在还没分化,他的那只伴生灵还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白蛇这个外号目前不适用。 “和他一起带来的孩子们都说他没有名字,星盗会叫他‘杂种’。” “行了行了,知道了……真的没有,就叫军凃利。”月藜说完又觉得自己有点烦,“要是他不喜欢就算了。” 军凃利对自己的新名字没有任何反应,在他眼里,这个听不懂的新名字和星盗叫的蔑称没有什么区别。 罗琪医生对他说最好尽快做手术,可他看都不肯看那些义眼,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身体的伤正在恢复,灵魂早已脱离。 心理上的病光靠身体上的痊愈是没用的,罗琪医生对此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不去打扰他。 深夜,军凃利刚从浅眠中醒过来,睁着完好的那只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能听到房间的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以为是那些看护他的人来查看,夜晚的“查看”全是被凌虐的回忆,他立即闭上双眼。 等了一会,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又等了一会,还是一样。 也许那个人只是看一眼就出去了。这样想着,军凃利轻轻掀开睫毛,被凑到眼前的一个大脑袋惊的瞬间瞪大眼睛。 “喵呜?” 军凃利这一秒从惊讶到惊喜,下一秒委屈又恐惧,从被窝里伸出手抱住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雪豹任由他抱着,转动脖子在有限空间内磨蹭着安抚,小孩太可怜了,连哭都没有哭出声。 直到军凃利哭的双手脱力,抱不住雪豹为止,雪豹才用头把他顶回床,咬着被子给小孩盖好,然后在小孩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把大脑袋搁在他的枕头旁边。 小孩侧着头看着雪豹的眼睛,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摸摸它毛茸茸的脸肉。 真实雪豹的眼睛严格来说并不是纯粹的蓝色,在不同角度和光线下会发生变化,但眼前的这一只不仅体格异常健壮,眼瞳犹如藏于深渊的幽冥鬼火,蓝的人心头发凉不敢直视。 军凃利依恋的用额头贴着雪豹的头,突然有了倾吐的想法。 “怕……” 雪豹伸出带着倒刺的舌头安抚的舔着他,像是在说“有我在呢”。 军凃利和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