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对面那桌开始闹了。 也真巧了,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一对声嘶力竭的苦命鸳鸯,不把这辈子的架吵完不罢休似的。 孙明天吃完最后一根油条,随意往那边看了眼—— 苦命鸳鸯不正是刚才那两个人吗? 许向凝双眼肿得像兔子,明显刚才又哭过一轮,她声声泣血,一句又一句抛出来的质问让她的男伴难以招架。邹伍只能低声下气地解释,替自己申冤。 通过他们的对话,孙明天大致明白了原因—— 邹伍昨晚彻夜未归,许向凝怀疑他和别的女同学有染。 而那名女同学,此次恰好与他们同行,名叫关欣雨。 在孙明天看来这是挺常见的情侣矛盾,她想起那天仁增说的话,“两口子的事只能他们自己解决”,因此她不打算插手。 “有兴趣吗?”身边仁增旁若无人地一笑。 孙明天:“什么?” 仁增轻拍桌面,示意把她手边的烟盒递过来。 孙明天拿起烟盒直接扔过去。 仁增单手接住,倒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火柴摩擦生热,一簇光亮起,随后徐徐的烟雾从他嘴里冒出来。 孙明天看得愣神:“原来你抽烟啊?” 仁增烟瘾不大,竖起食指说:“就一根。” 他这些天似乎心情格外好,屈指弹弹烟灰,笑得明朗:“明天,我还想看你玩破案游戏。” 孙明天哭笑不得:“这是人家的事呢,我怎么能随便乱说。” “这有什么,”仁增浑不在意,招手让他们过来,“嗳!帅哥美女!” 许向凝闻言看过来,仁增还是那副痞里痞气混不吝的模样:“过来,我们帮你评评理。” 孙明天想阻拦也来不及了,许向凝居然果真带着邹伍走了过来,在对面坐下。 许向凝的确想找个人撑腰,眼下这两人看起来可信,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着讨要一个说法。 “大叔,他死活不承认,你听听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出轨!” 仁增抽着烟,眼皮不抬:“说呗。” 孙明天见许向凝情绪不稳定,柔声劝慰道:“没关系,慢慢说,我们帮你判断。” 许向凝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嗓子,暂时平静下来。 “我们是大学一个社团的,登山社,这次活动是吴哥组织的,他比我们大两届,快毕业了,我俩都大二。我早就怀疑他喜欢关欣雨,不然为什么上课的时候还要偷看她?哦忘了说了,关欣雨和我们一个班,也是大二。” 孙明天问:“这次活动,就只有你和邹伍、关欣雨,还有你说的吴哥一起来么?” 许向凝嗯了一声。 “吴哥……他叫什么?” “吴问,”许向凝声音低了不少,“我们都叫他吴哥,关欣雨是他女朋友。” 仁增插话:“为什么怀疑邹伍出轨?” 许向凝紧紧抓住桌布,指甲都快要抠破布料。 她双目圆睁,咬着牙说:“因为……我亲眼看见他从关欣雨房间里出来。” 邹伍一听怒了:“许向凝,你居然敢跟踪我?!” 许向凝不理他,自顾自说:“昨晚本来我俩十点多就睡了,但可能是下午的那杯咖啡,我睡得不扎实,邹伍起来的时候我也跟着醒了。我闭眼装睡,想看看邹伍到底要干嘛。哪知道他居然换好衣服走了,我知道他是去找关欣雨,就偷偷在后面跟着。” 说到这,许向凝嫌恶地皱起眉,“这小子还挺有防范意识,有电梯不坐要走楼梯,但他可能是要去偷情了太激动,连我跟在他后面都没发现。但后来他走得太快了,我没跟住。” 仁增问:“你确定他去找的人是关欣雨吗?” “绝对是她!”许向凝肯定道,“关欣雨住二楼,邹伍也去的二楼,他们俩肯定有鬼!” “我那是去找吴哥!”邹伍气急败坏道,“吴哥和关欣雨的房间在同一层,怎么就变成我出轨了?” 许向凝冷笑: “吴哥?不要告诉我你在吴哥房间待了一整晚,你俩都是男的能干什么?” “放狗屁吧你!”话说得邹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们在打游戏!打游戏不给啊!” 许向凝嘲笑:“得了吧,吴哥可不像你,成天想着打游戏。” 邹伍安静半晌,无所谓地耸肩:“行吧,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许向凝果然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