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过着苦日子，那一年，我爸刚好要升值班经理了，本以为之后日子会好起来，哪里想得到会出这种事。”

好在她那时年纪小，对父母没有太深刻的记忆。

而且，都会过去的。

张彻听她说完没多的表示，不声不响摸了摸她的头。

那天中午他们路过地下商场，看见一个麦当劳。

孙明天正好走累了，拉他进去坐。

点了两个套餐，张彻几口吃完，靠在那看着她吃。

孙明天拿起一根薯条裹上番茄酱，咬断，盯着一个方向问：“那两个人呢？”

张彻回头看看：“想问谁？”

“那对情侣。”

孙明天说的是和他们一桌相隔的客人，从刚才开始两人就在那儿卿卿我我，肉麻得很。

张彻拿餐巾纸给她擦嘴：“婚外情。”

“不是吧？”孙明天瞪大眼，“他们看起来挺年轻的呀。”

“男人已婚，”张彻漫不经心道，“他的右手无名指有凹陷，那是戒指印，但凹陷不明显，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所以他结婚的时间应该不长，两到三年左右。还有，如果他还没结婚，不会随身携带女士丝巾。”

“女士丝巾？”孙明天没看见，“哪儿有？”

“他打开提包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把丝巾夹在杂志里，这样可以防止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丝巾带出来，说明他不想让他的偷情对象发现，所以这条丝巾有极大概率是他太太的。”

“那位女士呢？”孙明天问，“她知道他结婚了吗？”

“不知道——你看她全身上下来头不小，不是大牌衣服就是昂贵的耳环项链，这一身行头加起来至少六位数起，但穿着这么贵的衣服，她吃饭的时候却很不小心，还把可乐撒到袖子上，可见她并不珍视这件衣服，经济实力远比那位男士好。她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感情，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约会对象已经结婚，不会甘愿忍受这种屈辱。”

“可是，也有可能会有例外呀，被爱情冲昏头脑什么的，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孙明天有时候觉得，张彻似乎能洞察人内心似的。

张彻缓缓道：“凭他们的表情。”

“表情？”

“出来偷情，通常会很害怕被熟悉的人发现，就像那名男士，他吃东西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去看窗外，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违背伦理的事，他在心虚。而再看那位女士，她目视前方，始终神情坦然，因为她认为她是光明正大来约会的。”

孙明天眯了眯眼：“张同学，你会读心术吗？”

“不会，”张彻学着她说话的语气，“孙同学，我有最基本的表情识别和判断能力。”

孙明天坐不住了，去拧他手背：“骂我傻是吧？”

张彻顺势捉住她的手，手指滑下来，交缠，十指相扣。

“表情，语调，身体姿态，还有一些小动作，可以暴露一个人的情绪乃至性格，判断这些并不难，只需要刻意练习，除非……”

说到这他顿住，似乎想到了什么。

孙明天难得见他露出这副犹疑不定的模样：“除非什么？”

张彻玩着她的手，忽然将她搂过来。

孙明天侧过头，稳稳靠着他的肩膀。

属于张彻的气息无处不在。

那种淡淡的薄荷香，来自他最爱吃的糖。

张彻低头一叹：“除非是最穷凶极恶、最熟练、最聪明的犯人，他们面对审讯时能做到目中无人，面不改色，有时候就连测谎仪也测不出来。”

他说完，孙明天一知半解，闷闷应着，在他肩上靠了一会儿，抬起头，又去看他。

“既然你那么厉害，那猜猜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笑得眼睛弯弯，很灵动的表情。

张彻瞥她，直截了当地说：“你想我亲你。”

孙明天差点被口水噎住。

不是吧？这都能猜出来？

“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你看起来很感兴趣，”张彻语气淡淡，“往常这时候你会看着我的眼睛，但刚才你却一直盯着我的嘴唇，除了想接吻还能想什么？”

孙明天脸色涨红，往四处看看，没多少人。

但公众场合呢，不方便吧？

她在心里嘀嘀咕咕，张彻已经倾身过来，单手搂着她的腰，直接往她嘴上亲。

很简短的一个吻，却亲得用力。

孙明天唇角都被他嗦麻了，不可置信地摸摸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