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人,都爱拿别人的劳动力、给自己做人情。 “我不去!”沈祖霖把摩托车钥匙,朝铺着玻璃的饭桌上一摔,扭头拽拽地走了出去。 姜生暖看着他的背影,没觉得酷,只觉油腻。 “都讲落叶归根,我走去哪?我就待这,哪都不去,谁拜金谁去。”站在院子里的沈祖霖不甘心,还在粗声大嗓: “你都不替我想,我跟你去凑热闹干嘛。” 姜生暖没跟他争论,只在心底缓缓吐出两个字:幼稚。 她也不知自己当初看上沈祖霖什么了,也许从来都没看上过,只是他追得太长久。她又急于摆脱原生家庭的重男轻女,还以为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其实不过从一个粪坑,挪到了另一个火坑。 不到晚上的时候,沈家大姐沈招娣就过来了,骑着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 进门后,看见老妈在抹眼泪,登时气得不轻。 她想也没想,就朝姜生暖冲了过来,不是野蛮人,倒还不至于直接动手,语气——却实在称不上是好: “你挺有本事啊,刚来就把妈气成这样。要是把妈气出脑血栓,看我不抽你!看来你爸上次还是打你打轻了,不长记性,还这么不孝。你别以为我们几个姐妹不在了,你就能当我们沈家的家。我妈还在呢,就轮不到你当家。我弟以前家里给介绍的那个老婆,隔两天就给我妈发视频,关心她吃没吃饭,问问她最近胃好不好。” “大姐,你这话讲差了,我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站在这里听你喊了。”姜生暖看着那堆锅碗瓢盆,立即陷入了自我怀疑,就这破破烂烂的家,有什么可当的? “我是没对妈嘘寒问暖,可家里这些大大小小的活,都是我干的。” 姜生暖突然觉得无比委屈,那委屈如潮水,不光哄不好,而且谁哄,都会让她加倍恶心。 看来真的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远香近臭。 她自诩自己勤勉踏实、一心一意过日子,长得也不赖,可人心不足,沈家还是不满意。 “谁要是后悔了,现在也不晚。” 她这话是说给沈祖霖听的,偏沈祖霖双腿叉开,骑在院子里的长条凳上,目光无神,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眼睁睁看她被他亲姐为难。 沈盼娣没听出她那弦外音,心思压根也不在这上头,专注炮火攻击: “再娶?那你把彩礼退回来呗,不然我们还上哪儿再去弄六万六?我告诉你,你说破天了,我也不准你去。你要当跑妻族啊?” 若非现在是法治社会,姜生暖只觉大姑姐马上就要从指着她鼻子、变成来薅她脑领子。 她将目光再度落到沈祖霖身上,好像不死心一样,还想再证明一次。 “你都听见了。” “那是我姐,她又没说错什么。她骂你就骂你呗,你又不能少块肉。我沈祖霖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我,我只想用行动去证明。”沈祖霖三两句不痛不痒地说完,可能是觉得过于无情了些。 又叹了口气,把话拉回来:“唉,我姐也不容易。” “我成天洗衣做饭,你看不见,你姐骑摩托特意过来骂我一顿,你说不容易。”姜生暖强压下眼底酸涩,大概是为这种人哭,实在太不值得。 “我出去打工,你以后也自由了。晚上想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夜不归宿也行,好几天不回来也行。” 说完,直接转身,“噔噔噔”几步跑上了楼。 身后是沈招娣的声音:“还有没有教养!话还没说完就走,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姑姐?” 姜生暖在楼上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原本自己的卧室隔音效果不差,奈何沈招娣实在骂得太大声: “跟你说是没用了!我现在就去找姜启勋!看他是不是光收钱,不办事!乡里乡亲住着,我才知道姜家是这种差事的人家,你把名声搞臭了,以后没人敢嫁你弟弟,看你弟弟怪你不?该断子绝孙的,是你们姜家!你让我们沈家不好过,就谁都别想好!” 沈招娣骂完,又骑着大摩托,“突突突”地出了门,往姜家而去。 姜生暖将一两套换洗的衣服,折好放进箱子里,又拿了一件过冬的衣服,开弓没有回头箭,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知是不是整理得太投入,抬头,才看见沈祖霖不知啥时候进来的。 他抱着手臂,倚着门框,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噗嗤乐了:“你就等着这一天呢吧?我早就知道,你这种好学生,只喜欢班级里那些书呆子。” “好学生不会初中辍学。”姜生暖平静无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