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舱室里,一场手术正在紧张地进行。 这里是福勒舰的医疗舱,本身医疗舱的空间并不小,但是因为整个船只中大量的空间都被冻结,所以许多的美军士兵,都挤到了这附近来,一些仅剩的物资,也被堆在了这附近,以免被完全冻结无法使用。 现在,许多的士兵只能把食水揣在自己的怀里,凭借自己的体温来温暖食水,才让这些食物不至于冻成一块铁疙瘩。 当这样的画面展现在了全世界人的面前的时候,造成的冲击是极其巨大的。 在美国、英国、法国……各个国家都已经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游行,数不清的白人、黑人、墨西哥人、印度人、亚裔……走上了街头,要求政府立刻想办法拯救这些被围困的大兵,顺便打砸抢零元购一番。 有时候,被围困的北约联合部队只是一个数字,一个可以接受或者难以接受的损失金额。 但当怀尔德的摄像头,把画面传递到了世界各地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一切,就不再是一组数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而此时,在成堆的各种物资中央,四个美国大兵举起了一个用塑料布构成的帐篷,隔离出来了一个简易的无菌环境。 而一个个的军用手电,就成了这场手术的无影灯。 救援的医务人员在抵达之后,和军舰上的船医接头,检查了那名美国大兵的病情之后,孙教授就做出了判断,不能把这名美国大兵带回海上龙宫再救援了,如果不立刻手术,这位美国大兵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于是一场近乎极限的手术就开始了。 在这帐篷之内,几名医生已经换上了手术服,零下30度的温度,手指只是接触到手术刀,似乎都像是要黏在上面,而太厚的衣服影响活动,为了进行手术,主刀的孙医生甚至脱下了自己厚厚的羽绒服,只穿了贴身的衣物。 气温太低了,手术也没办法进行,恐怕手术还没开始,患者就被冻死了。 好在他们之前也有所准备,带了一些取暖设备。 只是充电的取暖设备,只坚持了十多分钟就失去了效果,换上了一块电池,还剩下顶多十分钟的续航时间。 时间格外紧张,需要争分夺秒。 但这一切,似乎都无法影响到孙教授。 他在酷寒的气温里,稳定地捏着手术刀准确地剖开了患者的伤处,对内部的出血点进行处理,剔除已经坏死的组织…… 这画面很是血腥,就连拍摄的怀尔德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而那些转播了他的画面的电视台,大多都给画面打了码。 即便如此,大部分人依然不敢去看那血肉模糊的画面,毕竟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孙医生处理完一处出血点,问了一句时间,然后眉头皱起。 取暖器的时间不够了。 “别拍了,让开位置!”主刀的孙教授对着镜头的方向扫了一眼,对这位将自己光辉形象传播到全世界的记者,是丝毫都没有客气,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再次低头。 这位孙教授,刚才对着镜头还侃侃而谈,似乎很健谈的模样,但一旦站在了手术台前,孙教授就变得格外冷酷了起来,他的表情比这里的气温似乎还要冷。 但看着他那冷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电视前的观众们,都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这样的医生,一定可以的吧? 怀尔德后退了一步,给医生让开了更大的位置,旁边,谷小白走了过来,伸出手来:“摄像机还有多少电量?” 怀尔德一愣,道:“还有40%左右……” “还有其他电池吗?” 怀尔德恍然,把自己的摄像机递了过去。 谷小白的脸,在摄像机里变大,变大,然后“咔嚓”一声,画面黑下。 当画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变得黑暗而且模糊,这一次的画面,是怀尔德使用手机拍摄的。 画面里,有两个背影。 一个是孙医生,他手持手术刀,在手术台前忙碌。 旁边,他的两名同伴在不断为他提供信息:“又找到一个出血点!” “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患者生命体征在下降!” 而另一边,谷小白已经把摄像机的电池拆开,加上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零件,开始组装什么。 他的手也被冻得通红,时不时需要将手指放到嘴边哈气温暖一下。 旁边,取暖器的电量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