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重复一遍咒语:“我们是爱人,我爱你,你也爱我。” 池柚被肉麻到了,侧脸不去看他:“有时候我觉得你这人内向,每当谈情说爱了就这么直白。” “我等你分手等得这么可怜,怎么可能现在说爱你还要收敛。” “嗯?等我分手?” 黎泽低了低头,兀自笑了笑,回忆起那段无光也无望的暗恋,再看着眼前人,不免感慨:“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你和沈彦川在一起了,毕竟你这么一个优秀毕业生,官网上推送号上哪里都有你的消息。你有同学留校读研,程正你还记得吗?我们现在还有联系,那时我故意同他做朋友,听沈彦川为你打架的事,听你们神仙眷侣般的爱情故事。” 池柚愣住。 “等我也算是功成名就,有点底气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先来了。你拿着我的书排队签售,亲口对我说,要我祝沈彦川生日快乐。” 池柚只觉脑中一片茫然,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想说出来的时候发现眼睛先湿了。 “你忘了,你肯定忘了,”黎泽低着头,捏着她的指头摩挲,心中酸涩,“有想过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你当时看起来很幸福,幸福到我觉得我这种人的出现对你是一种打扰。” “大概变态地打听你持续了七八年吧,”黎泽长叹了口气,“唉……反正你们的感情真是有够好的。” “两年前看了一部沈彦川的片子,类似探讨人喜怒哀乐的纪录片。他大概是纪录片届最爱出境的导演吧,他在片尾彩蛋出现,有人问他,导演最近因为什么真正地笑了。他展示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说女朋友要变成老婆啦。” 黎泽说完抬了抬左手,摆出当年沈彦川的姿势,语气里有清淡的笑,和难以释怀的怅然。池柚吸了吸鼻子。 “后面就没有再打听你的消息了,说说放弃其实也没放弃,我一直知道你在麦通上班,写外卖员那部小说的时候突发奇想体验一下,我就只接你公司的单,我想如果接到了你的单,我会看一眼你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最后祝你一声新婚快乐。” …… “怎么哭了?”黎泽慌张抽了张纸巾替她擦眼泪,但池柚似乎久违地流了泪,怎么也止不住,“对不起,我没想惹你哭。” 池柚抓了个草莓塞进嘴里,扁着嘴吃掉,眼睛一闭又流下两行清泪,鼻音重得很:“草莓……好吃哭了。” 黎泽轻笑了声,把她抱进怀里,哄小孩儿似的拍拍背,一下下摸着她的脑袋,亲她的头发,额头,和眼角的泪。 沿着泪水向下,亲她微咸的嘴唇。 怀里的人还在哭,她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只是攥着他的手,无声地流着泪。黎泽感到心疼,觉得是自己欺负了她,进攻了她引以为傲的情感系统,他再次收紧手臂,给她一个安心的防御式的拥抱。 “好了不哭了,唉……早知道就不说了。” 池柚直起身,顶着一张疏雨初落杏花的脸,哽咽着开口:“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可我不想你哭,”黎泽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哪怕是为了我。” 原来爱还有蒙蔽双眼的能力,一切视为偶然的瞬间,背后都是磅礴浩瀚的无限偏爱。 池柚又往嘴里塞了个草莓,流着泪说:“好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