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得来的结论?” 俞跃指了指自己的小脑瓜子:“我的智慧。” 秦向珊若有所思地看着池柚,小心翼翼地问:“小黎家里是不是很好啊?” “我家里也很好啊,”池柚拉过秦向珊的手,靠在她的肩膀上,“妈,你别这么想。” 一提到这个问题,一晚上兴奋过度的陈遇俞跃马上就当哑巴了。 去年沈彦川家里是怎么“大方”地接受池柚和秦向珊,她们又不是不知道。 “其实黎泽,你们认识的。” “什么?我们认识?” 宛如一个炸弹扔向了她们三个中间,一个人认识不稀奇,横跨三十岁断代了还都认识就有点震撼了。 “真的吗?”秦向珊指了指自己,“我也认识?” 池柚点了点头:“以前棋室前台,黎阿姨的儿子,我们最后一天去棋室的时候,你看到他了。” 不止看到。 当边民昌找到了黎季月,在棋室实施暴力的时候,黎泽冲上去阻拦,他没有武器,只能用身体最坚硬的部分,指甲掐进皮里,牙齿咬进肉里,眼里燃着绝望的火,想把这个不认识的疯男人弄死。 当然,他一个初中生,力量悬殊,头发一抓,头皮撕裂般的痛,他也没松嘴,直到一个陶瓷做的棋盒砸到了他的头上。 大脑晕乎乎中伴随着他口腔中强烈的血腥味,他觉得自己被真空了,从地球来到了月球,重力减小,身体飘了起来,眼睛有好多重影,他离人越来越远,找不到自己的妈妈,也找不到想要杀掉的魔鬼,随着脑间杂音一瞬消失,他倒在了一片棋子之上。 黎季月看到黎泽的脑袋涌出汩汩的鲜血,她像母狮丧子般地哀嚎了一声,然后红着眼盯着边民昌。 边民昌因为满地的棋子而双脚打滑,站也站不起来。 当他终于站起来时,黎季月站在了他面前。 “臭婊-子,还敢看我,不是很牛的吗,不是想逃吗?”边民昌吐了口血沫,打了她一巴掌。 黎季月的身子晃了晃,扶着桌子勉强站定,心如死灰地说:“我跟你走,找个没人的地方打我,求求你了。” “现在倒乖了。”边民昌抓着黎季月的头发,像面上有光的刽子手拉着囚犯游行。 走出棋室大门没几步,一辆卡车驶来,黎季月将毫无防备的边民昌推了出去。 她推得这么用力,她以为自己也会摔倒,自己也要死的。 可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边民昌松开了黎季月的头发。 在那声刺耳的刹车声中,秦向珊的膝盖黏满带血的黑白棋子,蹲在黎泽身旁,遮住了他的眼睛。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想起,仍心有余悸,秦向珊喃喃自语:“啊……是他啊,长这么高了,是个好孩子,好孩子……” 另外两个人一头雾水:“那我们呢,我们怎么会认识?” 池柚看向陈遇:“你不是拿着他的录音,讨伐了我一万遍勾引未成年吗?” 陈遇目瞪口呆,捂住嘴巴。 俞跃,一个纯爱战士缓缓倒地。 “Oh od,我在看电视剧吗,这是啥念念不忘必有回想的纯情剧啊,”俞跃拉住爱情之神的手,“我是不是工作得像你一样拼命,一天睡四个小时天天加班才能换来这命定的男人。” “你有病吧,”池柚食指用力点在她脑门上,“多看看离婚卷宗,少看点电视剧。” “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池柚看着秦向珊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一种担忧。 她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也许在想秦向珊不会这么喜欢黎泽了。 池柚被满脑子粉红泡泡的两个女人逼问了不少细节,一看零点都过了,睡了一下午的池柚打了个哈欠,说要睡了。 “你再跟我们说点啊,你俩重逢那天的天气,湿度,气压,紫外线指数都要一项不漏地告诉我们啊!” 池柚皱眉“嘘”了一声:“别吵到我妈了。” 俞跃一秒闭嘴。 池柚洗漱完重新躺回床上,习惯性看看手机,发现有一条意外的未读消息。 【要睡了吗?】 是秦向珊发来的,时间差不多是她们三个人散了的时候。 池柚预感到了她想说的话,无非就是黎泽的事,长辈的担忧或是一些告诫。 时间隔了好一会了,池柚明白秦向珊今晚不问个清楚怕是睡不了觉,便起身敲了敲秦向珊的房门。 母女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