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晚撇过头:“嗯?” 林慕白咽了下口水,试探着开口问道:“你对自己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夏晚晚向林慕白投去疑惑的目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问。 林慕白也觉得自己问的过于唐突,为自己转圜道:“没什么,就是刚才忽然觉得,你有点……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有印象的,”夏晚晚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林慕白听,“那是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林慕白哑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个时间街道上人来人往,落日的余晖映射在书店的玻璃门上,折射出来的光刺的夏晚晚眼眶发疼。 “我以前,其实说话,很流利的,”夏晚晚双手抱着怀里的书,回忆曾经在南风镇的一点一滴,“我家,从前在南风镇,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很美,我也度过一段,和家人在一起时无比快乐的时光。” “可是,我十岁那一年,南风镇突然发生了一场大地震,那个时候是午休时间,我跑去爸爸妈妈开的疗养院玩,地震来的太突然,我还没反应过来,房子就塌了,我被,埋在了一片废墟里。” 林慕白也被引得想起那时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一天。 他正在疗养院养病,每天中午夏晚晚都会趁着午休的时间偷偷溜出来带他出去玩。 那天,他像往常一样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等着夏晚晚,他刚听见夏晚晚的脚步声,就感觉脚下的地面大幅度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房顶上的瓦片开始发出晃动的声响,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房子轰然倒塌,把他瘦小的身躯埋住了。 后来,林慕白才知道,夏晚晚已经来找他,就离他在几步之遥的距离,也被埋在了碎瓦和断梁之下。 夏晚晚仰头望天,哽咽了一下:“后来,我得救了,可是,我的父母,却没能从那场地震中活下来,我的奶奶,也大受打击,神志有时候会恍惚,现在只能呆在精神疗养院里。” “我父母过世之后,我把自己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不想,不想和任何人接触,后来,我被舅舅接到了临宜来,转学之后,很不适应,那时候同学给我起外号,叫我‘幽灵’,还总拿我开玩笑,时间一长,我就更不愿意和别沟通了,开口讲话,也开始口吃。”夏晚晚的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她吸了吸鼻子,“所以,我不太愿意回想,南风镇那段日子。” 每每午夜梦回到那场突发的地震,梦见过世父母的音容样貌,她都会心痛到从梦里惊醒,醒来后摸着被泪水打湿的枕头,一个人擦着眼泪,承受着心里空落落的疼。 林慕白伸出右手想去安慰夏晚晚,可在即将碰到她的手臂时,又默默地缩回来。 十岁那一年,他和夏晚晚之间隔着断垣残壁,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相互扶持走过了人生最难捱的十几个小时。 对他来说,两人之间的生死之交令他难以忘记,刻骨铭心,可对夏晚晚而言,那段记忆缺失噩梦般的存在。 他如果在继续提起,只会让夏晚晚本就受伤的心雪上加霜。 夏晚晚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不起啊,跟你说了这些不太好的事情。” 晚霞下的女孩眼睛红了一圈,如同被利刃割裂的美玉,破碎的让人心疼。 半晌,林慕白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用指腹轻拭去她脸颊上沾着的泪珠,安慰道:“好在那段日子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夏晚晚垂眼看着林慕白的手,怔了怔。 林慕白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迅速收回手放在身后,慌忙地转过身,不敢再看夏晚晚。 本来应该是温情的气氛,被林慕白这么一弄,两人都变得不知所措。 夏晚晚觉得自己的脸现在红的跟天上的火烧云颜色差不多了,她抱紧怀里的书,匆匆说了声再见,一路小跑回校园。 林慕白回过身,望着夏晚晚跑走的背影,指腹对搓了一下。 夏晚晚眼泪的温度似乎还留存在他的指尖上。 在喧嚣热闹的街道上,林慕白听见了自己的如鼓心跳在耳边不断放大的声音。 夏晚晚跑回校园时,碰见了刚从食堂吃完饭出来的何念音。 她走的太急,迎面撞上了何念音。 夏晚晚停下脚步,连声道着歉。 “唔……”何念音摸着额头,“晚晚?你怎么走这么急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夏晚晚脑海中一闪而过林慕白刚才的举动,脸红的更透了,头摇成拨浪鼓:“没没没,没有什么事情。” 何念发现了夏晚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