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辉讲完话后,大家按照要求去二楼的主任办公室领取接下来要用的军训服。 夏晚晚随着大部队浩浩荡荡地走着,在主任办公室门口排着队领走军训服,正式开始的军训。 秋日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烈日高高挂,照在背上有一种灼热之感。 军训第一个项目,站军姿。 高一五班军训的教官姓张,一张黑脸堪比包公,肃穆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大气不敢喘。 “全体都有,稍息!”张教官正了正军帽,声音洪亮,“站军姿,是军训入门的第一个条件,也是必备条件,最能磨炼一个人的意志,我来的时候听你们的校长说,实验中学的学生都是个顶个的优秀,让我务必对你们加强训练,好好锤炼你们,这样才能让你们在日后的学习生活中养成能吃苦奋斗的精神。” 刺目的阳光晃的夏晚晚睁不开眼,她小幅度地转了转头。 “立正!”张教官清了清嗓子,从军裤兜里掏出一沓扑克牌,“下面开始站军姿十分钟,手指贴紧裤线,我会给你们每个人的手里发扑克牌,检查你们的军姿是否符合标准。” 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张教官脸色突变,吓人的很:“怎么?谁有意见站出来提!” 大家瞬间安静如鸡。 夏晚晚直面着太阳,眯着眼,有苦难言。 她感觉到了细细的汗水顺着浓密的头发间缓缓流到脖颈处,打湿了军绿色的衣领。 忽然小腹处传来一阵疼痛。 夏晚晚眉头皱的更深。 难道是中午吃食堂吃坏肚子了? 她不敢开口请假,只能强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军姿结束,休息时大家一堆一块地围坐在一起。 “你跟我坐一起吧,”夏晚晚身边的女孩热切地拉着她,盘腿坐下来,“我叫何念音,你呢?我看你好像不爱说话。” 夏晚晚友善一笑,语调慢慢道:“我,叫夏晚晚。” “这同学说话挺有意思啊,”凌程拎着一瓶水迈着悠哉地步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何念音身旁,“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 夏晚晚下意识垂着头抿紧唇。 她知道这个男同学没有恶意,可她不想让自己口吃的缺陷被这么明晃晃地揭开。 “人家说话什么样跟你有关系吗。” 夏晚晚听见熟悉的声音,仰头寻声去看。 林慕白把军训外套松垮垮地系在腰上,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沾湿了他额前的碎发,手里拿着一瓶带着水雾的汽水,懒懒散散的模样,将夏晚晚整个人笼罩在他的影子当中。 夏晚晚抹了把脖子上的汗。 还挺凉快。 “呦吼,你小子,”凌程用手打了一下林慕白的大腿,“买汽水都不知道给你爸爸我带一瓶,不孝子!” 林慕白嗤笑了一声,伸出长腿踢了凌程一下:“你是谁爹,我是你祖宗。” 凌程张牙舞爪地起身扑向林慕白:“你个逆子,还敢打为父,以下犯上……” 何念音趁着两人玩闹,俯在夏晚晚耳边道:“他们俩是我初中同学,凌程是个碎嘴子,林慕白是个毒舌,明明挺帅的两人,可惜长了一张嘴,都白瞎那张脸了。” 夏晚晚忍不住笑了笑。 凌程哪里是练过跆拳道的林慕白的对手,没扑棱两三下就被林慕白遏制住了命运的喉咙。 林慕白得意地挑眉。 凌程哀嚎:“你你你……不讲武德!” 夏晚晚双手肘分别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听着何念音在她耳边的吐槽,被身边欢乐的气氛感染。 微风轻轻徐来,吹动着夏晚晚的碎发和衣摆,她将被风吹起的发丝拢在耳后,望着周围的欢声笑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林慕白单手插着兜,仰头喝光汽水,捏扁汽水的塑料瓶子,垂眸看着夏晚晚,眼底划过一抹黯淡。 她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样。 童年时候的她爱笑爱闹,一旦发现新奇好玩的东西会滔滔不绝地跟身边的人分享,像个小太阳,永远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可时隔多年再见,夏晚晚把他忘了不说,连性格都判若两人。 或许是那段记忆实在太过残酷,她选择了遗忘。 现在的他还依稀记得,夏晚晚从那片废墟中被救出来时,脸上没有重获新生的喜悦,而是满脸泪痕的木讷,像被死神抽走了灵魂,眼中全是无措和悲伤。 完全看不到生机。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