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是清清凉凉的薄荷味,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闻出来的,干脆不说话了,沉默着挨他的批评。 岑秋月气撒够了也就不说了,看着许观南这左耳进右耳出的态度就烦,他摆摆手:“快点去二楼帮忙,别让我看见你在那无所事事。” 许观南被赦免之后连忙就小跑去帮忙搬画框。 岑秋月看见她真开始帮忙之后才移开眼,就看见老艺术家靳霜站在自己身后,两个人是本科时候的老同学,之后靳霜去了国外进修,联系虽然少了但是也没断过,两人唠了几句,岑秋月一直用余光盯着许观南的一举一动。 靳霜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长衫,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耳后,面容和蔼,他注意到岑秋月的举动,目光也跟着看向许观南的方向。 他随口道问:“这是你学生?” 岑秋月冷哼一声,从嘴里挤出了极高的赞誉:“孽畜。” - 孽畜本人许观南忙完之后立马准备跑路,一只脚刚准备偷偷溜走就被岑秋月揪了回来。 “你跑什么?”岑秋月蹙着眉头,“忙完了还得你收拾。” 许观南自知逃不过,妥协道:“我去上个卫生间。” 岑秋月:“一楼走廊最里面。” 许观南认命地将脚收了回来,在岑秋月的注视下顺着走廊一路过去。 岑秋月阴恻恻地道:“别想着给我偷懒,我今天一天盯着你。” 许观南加快了脚步,直到消失在了岑秋月的视线范围之内,她下意识地想从兜里掏出烟来,刚摸到荷包内的软壳,才想起来馆内是禁烟的。 她深吸一口气,她没有烟瘾,只是偶尔来一根。 今天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的心情格外烦躁,难以自已。 她从衣服兜里翻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的联系人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意料之内。 许观南心里格外不舒服。 她打开电话联系人,犹豫了半天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不知道响了多少声,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 靳霜在国内油画界的地位很高,好不容易办个展,不少人士过来参观。 许观南本来就过来帮帮忙,最后因为人手不够硬是被岑秋月赶鸭子上架去当志愿者,许观南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玩手机,没安生一会儿就又被岑秋月逮住了。 “你给我坐里面去,别在这碍眼。”岑秋月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许观南一句话没说,比了个ok的手势就溜进了专门给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去躲着。 岑秋月又皱着眉提醒:“把门关好。” 不知道待了多久,许观南困得要死,靠着椅背就开始打瞌睡。 晚上几乎一夜没睡,现在全靠一口气吊着。 她揉了揉眼睛,正打算收起手机睡觉的时候,发现困意又消失了,怎么闭眼都睡不着,她吸了吸鼻子,有点委屈。 她犹豫了一下打开微信给傅舟漾发消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是我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吗?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她继续发:【求你了,你说清楚。】 又是石沉大海的两条消息。 许观南眼泪直接兜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她用袖子用力擦了一把眼泪,点开傅舟漾的朋友圈,里面基本都是一些财经新闻和关于工作的动态,正经得压根不像微信。 傅舟漾对她的影响确实很大,两个人在一起也才堪堪半年而已,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许观南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 门外忽然传出有几分耳熟的笑声,她听到动静,透过门缝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几乎立马就清醒过来,迈着步伐凑近休息室的门口。 她拉开门,平静地看向不远处两个手挽着手的女人。 温芮化着精致的妆容,娇俏可人,隔着几米远都能感觉到身上香香的,而她身边是许观南原先闹不和的室友周先月。 许观南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正想装没看见的时候,温芮注意到她了,她抬手捂住嘴,眼眸微微睁大,很惊讶的模样:“好巧,许观南。” “不是很巧。”许观南看了一眼周先月。 周先月自从许观南出现之后就不说话了,连看都不看她。 温芮笑了笑:“晚上我在老宅举行生日宴会。” “恭喜你。”许观南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