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心和傅司两人并排走着,中间隔着一太平洋的距离,夸张得几个人都可以通过。 傅司双手插兜,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王予心心里不屑,但是她首先开口说话,她是一个忍受不了这种沉闷气氛的怪人。 一路人,她独自一人介绍街道上的建筑和风景,超市,商店,饭馆,公园,图书馆,市政府,事无巨细,连路上的流浪狗,麻雀也不放过。她也并不顾对方是否听到,也并没有求对方反应。 语毕,两人正好走到一个公交车站下。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夏季的炎热,多了丝秋天的凉爽。天是阴凉的,看不见太阳,但却有微风,偶尔向人的脸上吹来,惬意舒适。 王予心站在站牌下等车,打算带这位少爷体验一下在公交车上人挤人的窒息感,再带他去游乐场刺激一下,保证他脸上的颜色好看。 想到这,少女露出月牙弯弯的眼睛,冲着气压低沉的傅司道:“喂,等会我带你去玩!” 傅司点了点头,尔后,走到少女身边,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我不会住你们家很久的,我会尽快搬出去。” 王予心看着傅司,琥珀色的眸子像天上最耀眼的星星。 她觉得他这句话怪怪的,可也一时没想到哪里怪,只好欣然接受了他的表示。 几辆公交车过去了,她特意选择了一个人多的线路,高高兴兴地挤上去。 车上都是人,她平时也很少坐这条线,原因在于这条线以人多出名,真到不得不做的时候,她都是打车去。 一整车的人像在罐头里的鱼,肩挨着肩,背顶着背,两人自然是找不到位置的,王予心找了一个支点扶着,傅司皱着眉,拉着扶手。 偶尔一个刹车不稳,整辆车都动荡起来,王予心身材娇小,挤在小空间里自得其乐。 她悄悄偷瞄傅司,看见他难看的表情,额头上好似有亮晶晶的汗出来,心里居然有种奇异的满足,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身上拔毛,只是现在老虎被抓住了尾巴,他在自己家,威风不敢逞。 这样想着,开学第一天的狼狈一扫而空。她正偷偷地贼笑,又一个停车,不小心没站稳,精准无误地投入傅司的怀里,双手还抓着他精瘦的腰。 隔着衣服,她却依然能感受到肌肤的热度。她懵懂地抬头,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眼前,彼此之间的距离离得太近,有呼吸的热气拂在她的脸上。 王予心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由忍耐变黑脸,大有老虎要发作的气势。 她急急地松开手来,离得远远的。车一开,又重心不稳,身体快90度的倾斜,差点要坐在地上。 正急着和力的作用对抗时,有一双手不动声色地护着她的肩膀,待她站稳时,又默默地放下,拉开了一定的身体距离。 王予心回头看他,还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她一时间以为自己身体出现了幻觉,也许就是错觉吧。 几十分钟的车程慢得仿佛走了几个小时,在狭窄的空间里,傅司觉得呼吸不畅,后背有汗渗出,全身上下不舒服。 好在,马上到站了,两人下了车。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少女笑眯眯地看着他,领着他进入游乐园,正好是周末,人很多,是游玩的高峰期,有家长带着小孩子一家人来的,有情侣结伴而行的,不论哪种形式,都是热热闹闹的,欢乐极了。而他们两个奇怪的氛围在里面格格不入。王予心显然注意不到,她心里琢磨着怎么在老虎身上合理拔毛。 她指着那一上一下的惊险设施,上面的人发出持续的尖叫声,声音随着轨道的变化奏出一曲惊变魂音,然后寻常的说道:“我们去做那个过山车吧!” 傅司脸色一白,还没有回答。少女嘻嘻一笑,就一溜烟跑去了买了票。 两人坐在车上,王予心兴奋得动来动去,傅司显得出奇得镇静。 设施开动,一群人都胆战心惊的,车身缓缓爬升,接着飞速降落,他们扯着嗓子惊叫,声音响破天际, 车上,唯有两个人冷静得出奇。 王予心心跳得很厉害,她看向傅司,见对方虽然脸色不好,却自然镇定。傅司也看他,那对桃花瓣的眼睛无意间又露出一丝不屑。两人就在这声势浩大的尖叫声里,在这半空之中,人将要失去重心,或一不小心就被抛下,就失去生命的危险之下,面面相觑。 在王予心的独自坚持下,两人又玩了其他的惊险项目。 看到傅司没有露出自己期待的表情后,她顿时产生了一种挫败,无聊感。 但是她注意到他脸上有一层薄汗,又怀疑他在装模作样,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