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劫后重生的快乐。只是在看到身后傅司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就像石头有了裂缝似的,突然裂开。 “愣着干嘛,帮我提一下东西。”温婷说道。 于是,王予心机械地提着袋子,和傅司保持距离,进了家门。 空气之间弥漫着一种迷之尴尬。 不过,傅司的个子很高,只要她低着头,就不会看见那张讨人厌的脸,可以当他不存在,这样就避免了很多尴尬。这样想着,王予心的呼吸顺了几分。 “哎,小司,你就住楼上那间房吧!”温婷带傅司上楼去。 这个称呼一出,王予心和傅司都是身体一震。 王予心心里酸溜溜的,温女士很少这么亲切的叫她。傅司心里痒痒的,滋生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家里人从没有这样叫过自己。 温婷又唠叨起来:“这还是你妈妈以前住过的房间呢,你看你妈妈,你转学到这里,她也不提前说一声,住酒店这么长时间,你别怪阿姨啊。” 她带着傅司进房间参观,打开窗帘,一瞬间射进来的阳光,照亮了满屋的灰尘。 傅司沉默着,没有说话,刚来到这个小城。 这是他的老家,小时候的记忆却早已模糊一片,只剩下他最近离开的空荡荡的水晶玻璃般的大房子,一丝人烟也没有。 明媚的阳光破开积满灰尘的房间,女人慈善的唠叨声在耳边回响,他的心里一动。 温婷开始打扫房间。傅司出声阻止:“阿姨,我自己来吧,您去歇歇吧。” 王予心没有上楼,在楼下踌躇着,心里惊起波涛骇浪,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还和她同年纪大小的男生,温女士居然没有提前和她商量一下,好不仗义,她等会儿要向她发难。 温婷看着男孩子熟练的干活身影,心里奇到:想不到文墨家的孩子还挺懂事的,她以为傅家的少年会是娇滴滴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之前还怕对方不愿意来这里。 再想到文墨的家事,顿时就可怜起这孩子了。 温婷下楼去做饭,王予心阴着脸在厨房晃来晃去,最终,嘴一瘪,委屈巴巴地哭诉道:“妈,他是谁,你就带他来我们家。” 温婷切着菜:“昨天,和你说过了啊,你小时候玩的很好的哥哥,你不欢迎人家?你小时候可喜欢人家了。” 王予心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哥哥,她结结巴巴道:“那爸……知道……他有个孩子吗?” 温婷“噗嗤”一声笑了,“这是你文墨阿姨的孩子,你不记得了?” 这时王予心终于记起了一些事情,小时候,文墨阿姨对她特别好,她的床上还放着她送给她的八音盒。只是最近好久没有打开了。 她也隐隐约约地想起,那时候,确实有个小男孩经常来她家里陪她玩,她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特别听话,她一哭,他就替他擦眼泪。后来他离开了,她伤心了好久。 王予心关上记忆的闸门,但是,这是很久之前的事,小学到初中,她又有了新的玩伴,这些陈年旧事也就不值一提。 王予心愤愤道:“那他来我们家住干什么,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温女士不止一次告诉过她,文墨阿姨去了一个很大,很好的地方,并且住了一个更大的房子,她还告诫她,要好好学习,去一个像文墨阿姨去的好地方。 温婷停下手中做饭的活,仔细地叮嘱自家女儿:“你文墨阿姨正忙着离婚呢!这孩子可怜,你可别拿这事欺负人家。” 王予心心里一惊,原来是快没家的孩子啊。她正气凛然道:“你女儿是什么人,肯定不会欺负他的。”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满身戾气,看在他没家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本打算去帮忙做饭的傅司,站在门外,不知听了多久。他悄悄地走回房间,躺在铺好的床上,闭上眼睛,这时候空洞的心仿佛可以停下来,只是再一睁开眼,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末日,没有大战,无聊而荒芜,他又生出了一种无端的自我厌弃感。 刚收拾好的房间焕然一新,陌生却新奇,他最终拨下电话,提出尽快租个房子的需求。 方文墨顾不上儿子的情绪:“怎么了,你嫌弃人家房子啊?忍忍吧,你温阿姨是妈的老朋友,她以前对你挺好的,你挑什么?” “不是,妈,这是别人家,不能一直住的。”傅司压着自己的情绪。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方文墨回道:“好吧,我会尽快找房子的。” 她又补充道:“还有,还有,你爸给你打电话,你不许接,知道了吗?” 过了半晌,那边传来低沉的一声答应:“嗯。” 电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