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不巧这事,也是可以人为制造的。 唐秒千想万想,都未曾想过帅帅家新搬来的租户会是程铮爻,他如今就是一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鼻涕虫,走哪跟哪。 但这种临时来的自觉性,唐秒永远都不会相信。 程铮爻骨子里自带骄矜,剔不掉,他对谁都这样,改不了,这种间接性的改变只能持续一时,可又能有什么用呢? 唐秒没有理会程铮爻的问候,她在月光下站了一会儿,准备进屋。 偏偏这时帅帅父母回来了,帅帅爸看到程铮爻,先是客套地问候几句,而后喊住准备进门的唐秒:“妹子,这是新来的租户,是个有钱的大帅哥,从大城市来的!” “……” 唐秒停下步子,平静又认命,重新对上程铮爻那张脸。 帅帅妈多嘴了一句:“还没对象。” 唐秒还是没说话,明亮的眸子乌黑的墨,像是在瞪程铮爻。 两人站在庭院两侧,头顶皎皎月华,最后还是程铮爻朝她走过去。 “认识认识,新邻居。”他轻佻的笑。 唐秒睨他一眼:“不认识。” 说完立马转身,程铮爻及时拉住她的胳膊,头偏过来。 “现在不就认识了?” “不想认识。”唐秒挣脱开他的手。 耳边传来一阵笑声,不过这声笑声不是从程铮爻那里传来的,唐秒回头往后看。 隔得不远,帅帅爸正在给帅帅妈擦汗,帅帅在一旁看着,故意去抢爸爸的毛巾,导致帅帅爸不能专心致志擦,因此帅帅妈说他擦的还不如狗舔的干净。 于是帅帅笑了。 帅帅爸也笑了。 帅帅妈是个直性子,一辈子都直来直去的,帅帅爸也是个糙汉,他说:“娘们唧唧的嫌弃这嫌弃那,给你擦就不错了。” 话是这么说,动作却更细更轻柔了些。 唐秒眼睫闪了闪,专注看着这一幕。 她旁边,程铮爻专注看着她。 一对寻常夫夫妻而已,说实话,程铮爻不懂唐秒为什么看的这么专注,无非就擦个脸,他也会。 “唐秒。”程铮爻试图叫醒她,让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人确实叫醒了,只见唐秒立马横了他一眼,冷漠转身,头也不回的进房、关门。 啪地一声,响在程铮爻耳边。 脾气大的女人,程铮爻在心里评价一句,却对着那扇门说:“晚安,明天见。” 那扇门内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翌日,一丝天光乍现,帅帅父母早就外出,听帅帅说他们不在农田里,说是哪家结亲,喝喜酒去了。 唐秒没去凑这个热闹,她以前在佟水村的时候,也经常看到村里的人结亲娶媳妇的画面。 看多了,觉得结婚生子好像都那么一回事。 新郎新娘的快乐大部分都浮在表面,没漂到真心那层。他们大多由村里的媒婆牵线搭桥,吃几次饭喝几次酒,就可以指点这家姑娘嫁给那家的小伙。 像帅帅父母这样的,挺少。 唐秒一觉睡到中午,帅帅问她是不是昨晚出去打地洞了,唐秒揉了揉眼,小声问帅帅:“新来的那个男邻居,现在在家吗?” “哥哥出去了。”帅帅说。 唐秒得了肯定答案,这才肯出房,她到厨房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到饭点的时候把帅帅喊来一起吃饭,至于程铮爻,帅帅说没见到他。 “不过哥哥说,他要去做一件大事!” 唐秒不关心,她和帅帅各自洗各自的碗,洗完,她就搬了一张长凳子,靠在庭院看书。 今天太阳不大,还有微风,唐秒看着看着,犯了困意。 帅帅看过来时,那本摊开的书正盖在她脸上。 姐姐睡得很香。 — 唐秒再次醒来,是在自己床上。 床边还坐着一个人,程铮爻。 四目相对,程铮爻先开口说话:“你睡觉的时候,我偷亲了你。” 唐秒觉得程铮爻越发的不可理喻了:“你有病。” “不止亲了一下。”他笑着说。 唐秒抬手就要去打他,被程铮爻眼疾手快捉住。 唐秒的手腕细得很,像扶柳,盈盈一握,程铮爻捏住后忍不住用拇指揉了揉,发现触感更好。 唐秒深深皱眉:“你知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