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月亮攀沿上静谧的树叶,唐秒来到后花园,没什么讲究地坐在草木拥护的台阶上,抬起一只手撑着惆怅的脸。 无边风色衬无边月色,摇摆的花和木都仿佛沁了水,蒙了纱,她也是,恍若月光宝盒刚刚打开时出现的那一束光。 唇边还有些湿度,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事。 唐秒动了动唇,忧郁地看向摇摆的花草,在这里,她好像学不会如何跟自己友好相处了。 但吹一吹夜风,没有三两蚊虫的春夏交际,心情尚可复愈。 唐秒撑在面颊的手向后,抚向后脖颈,任由心里更深一层的情绪泄露。 她看这些花花草草打理的很好,乍看更像是自然的铸造,而非人工的考究,程铮爻的品味挺好的。 亭落的葡萄藤也挺好的。 青石板小路也挺好的。 唐秒漫无边际的想,明明内心全是些美好的自然的事物,可眼眶却被一点点润湿。 这种没由来的情绪并非汹涌澎湃的大海,而是深深压抑下的无声爆发。 她双眼往上抬,目光对着亭落一盏不灭的灯,盈盈水光在眸间流淌,怎么都不能叫它掉下来。 没见着主人的扑扑找到后花园,摇着尾巴看到了自己的主人。 主人鼓起一边嘴,默默的,僵持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有一滴泪顺着眼角淌出。 扑扑走了过来,拿脑袋柔软地蹭唐秒的脚踝。 见主人没反应,主动的扑扑两前爪往上攀索,一跃而上唐秒的怀里,将自己的身躯蜷缩在一起,闭眼睡了。 过一会儿,呼噜声悠悠传出。 唐秒揩去那滴泪,脑袋骄傲地仰着。 风声温柔,她又揩了第二下,第三下。 明明是出来散心的,没想到心情越来越糟糕,唐秒抱着扑扑起身,离开时抬头看了一眼程铮爻房间的窗户。 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双眼回房。至于为什么掉眼泪,没有理由。 离开时,她还给程铮爻发了一条消息:“程铮爻,我选择提前终止合约。” 第二天,唐秒相安无事去上班,她手上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快要接近尾声,收尾部分则要求更加细心。 至于她发出去的那条单方面结束合约的消息,到了中午,都没见程铮爻回复。 唐秒不在乎,她认为自己只是通知,无需征求,中午一边吃汉堡一边工作,俯首又是一天。 下午有项目的客户过来,由夏逢时进行接待,她是交际的一把好手,唐秒和晓玉他们站在一边当陪同。 后来大老板来了,唐秒和晓玉就更得往边靠了,最后直接离开会议室,给他们留下空间。 晓玉说:“夏总其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唐秒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可能是因为那件事发生后,她和夏逢时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 “每个人都有两把刷子,就看这两把刷子用在哪里。”唐秒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晓玉好奇:“怎么不喝咖啡了?” “太苦了。”她还是喝不习惯。 等客户出来,他们也快下班了,晓玉前一秒还在收拾物品,下一秒就装出一副我在认真工作的模样。 唐秒保持玩手机的姿势没动,她的事都完成了。 正巧大老板和客户从办公室门前经过。 等他们走后,晓玉跟唐秒说:“项目应该成了,我看大老板可高兴了。” 果不其然,隔了没十分钟,群里有人发消息庆祝。 唐秒被叫去了老板办公室。 大老板三十多,据说还没结婚,是个黄金单身汉,还听人说,他还有有个儿子,儿子的妈妈不知道是谁。 唐秒刚一进来,就听大老板问她:“你准备辞职?” 今早,唐秒递交了辞呈。 “嗯。”她点头。 大老板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抬头:“能告诉我原因吗?” 唐秒实话实说:“我不喜欢这里。” 一份工作,或存在感,或归属感,或成就感,这些,唐秒都没有得到,而工作到现在,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留在这里这么久的原因,除了有所学,再无其他。 大老板很显然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你应该知道,公司是很重视你的。” 唐秒不说话。 “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这次项目得以成功,有你的一份功劳,客户在我面前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