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程铮爻笑看着对面的人,这回真是气笑的。 落地窗外,唐秒跟个幽灵一样站在那,不声不响,可把程铮爻吓得够呛。 谁没事爬别人窗户。 唐秒摸了摸脸,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没想吓程铮爻,走后从别家借来梯子爬楼,刚好碰上他打电话。 出于不打扰别人的礼貌,唐秒没有出声。眼下,她推开落地窗走进程铮爻的卧室。 屋里烧着碳火,在壁炉里劈啪作响,唐秒得了温暖,紧缩的身体松散开来。 程铮爻抱臂打量她,眸底晦沉得叫人有些看不清,只是这人一贯会伪装和谈笑风生,什么紧张的气氛都能叫一个笑音化解。 “私闯民宅,唐小姐好胆量。”他的语气玩笑随和。 “你什么时候回北城?”唐秒直接略过他的话。 她来挪威,以至于来这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把程铮爻带回北城,所以其他事、其他话,她都懒得应和。 岂料程铮爻也懒得应和她。 一个女人不知羞耻爬进他的卧室,他好心好意没有立马赶出去已是大发慈悲,谁知她现在倒反过来诘问他。 女人就是麻烦。 程铮爻直接忽略掉她的问话,也直接忽略掉她这个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可以谈谈风月,讲讲浪漫,唯独他们二人,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唐秒看出他的不耐烦,这种不耐烦很像以前爷爷被小商贩多要钱,而她再去把多给的钱要回来的神色。 他们一样的对她厌恶,认为她是赶也赶不走的鼻涕虫,斤斤计较的讨厌鬼。 唐秒垂眸颤了下,又很快恢复自然:“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唐秒转身,推开落地窗的门,再安静关上,顺着梯子自觉下去了。 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的那刻,程铮爻才慢悠悠从躺椅上起来,他扯了扯睡袍的领口,孤慵背影立在落地窗边,注视着窗外层林的雪松。 果真就是小姑娘,随便演演,就受不了了。 程铮爻给落地窗上了锁。 程家非要他娶唐家女儿,娶的不是那个人,而是唐家和程家联姻在一起的价值,程铮爻最讨厌的无非就是这一套,拿人的后半生当商品贩卖,何必呢? 母亲当年也是这样,到他这一代,还是免不了落俗。 那就到他这终止吧。 程铮爻轻蔑一声,狠狠拉上窗帘。 第二天,小镇的阳光遥遥普照。 没有压力的人容易睡得晚,起得晚。有压力的人早就想好了办法解决新的麻烦。 唐秒再次顺着梯子爬上程铮爻的阳台,这回没有打开落地窗。 她吭哧吭哧的动作小心翼翼,等人站稳后就地盘腿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玩具。 一只会叫的卡达鸭。 唐秒睁着一双没睡够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卡达鸭,两手握住它的腹部,看似无力却又用尽全力的一按—— 卡达鸭便撕心裂肺的喔了一声! 它还有余音,韵味悠长。 唐秒原本还很困,此刻被卡达鸭这么一激灵,整个人精神不少,她瞅了眼连一条缝都没透出来的里屋,抿了抿嘴,手上用力继续按。 卡达鸭继续喔喔喔地叫个不停。 不怕死,真是不怕死,早起的两位酒吧服务员看到这一幕,心脏都停了两拍。 与此同时,落地窗被用力推开。 伴随着一脸起床气的人出现,卡达鸭正发出它最后一个颤音。 唐秒抬眸,注意到程铮爻连鞋都没穿,看来被气得不轻。 她无所谓地摸了摸有点痒的面颊。 总之不会把她扔楼下去。 正面无表情想着,对面那人风风火火走过来,一把提起了她后脖颈侧的衣领,跟拎个物件似的往阳台边拖。 唐秒急忙抱住了他的手。 程铮爻完全不管不顾,他脸上还有困意,此刻困意夹杂着深深的怒气,直接用一只手将唐秒压在阳台边上。 这是个很危险的动作,唐秒小半个身子悬空。 紧了紧呼吸,怕死本质让唐秒缠住了程铮爻的腰。 男人的腰紧实,富有力量感,唐秒却没空想那么多。 生气的男人似乎也没注意到她的手究竟放在哪里,只是侧眼瞧着一望无际的雪山,说出的话都带了怒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