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溜地摘掉黑色毛绒手套塞进口袋,抬脚两步上台阶,趁别人没注意的时候把写着“正在营业”的木牌摘下来—— 揣进自己兜里。 然后从容不迫地进了屋。 室内很温暖,墙角边缘放了两个壁炉,里面生着火,偶尔噼里啪啦的响声被舒缓的音乐盖住。 这不算一家正统的酒吧,是符合程铮爻风格的酒吧。 酒吧配钢琴曲,好像这样相配才符合他不上不下的气质。 唐秒略过一众喝酒作乐的人,视线精准摄到坐在吧台边的程铮爻。 他喝得酩酊大醉,手里摇晃着高脚杯,杯中的酒一滴不剩。另一只手则撑着下颚俯观众人,眼尾沁凉。 唐秒穿过人群走到程铮爻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暴躁醒酒。 那一巴掌用了些力度,毫不留情。 打完,唐秒深呼口气重新把手放回口袋,小猫般漂亮的双眸淡淡往上抬,不咸不淡地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唐秒。” 音乐在这时停了,小木屋酒吧陷入一种窒息的沉默,客人们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尤其两位服务员,端着酒直接呆在原地。 经常来这里喝酒的人都知道,开这家店的老板是个中国男人,这是其一。 其二,是个超级有钱的中国男人。 其三,是个很有脾气的中国男人。 所以基本没事,大家都不会没事找不快。 但这位小姑娘不一样啊,她不仅找了,还相当的淡定和无畏,就好像那一巴掌是酒吧老板应得的。 真了不起。 唐秒不知道他们能想这么多,她自从打完这巴掌,横亘在心口的气终于发泄出去。 反观对面那位,被打得脸都偏到一边。 只见他缓缓抬手摸了下面颊,怔了好一会儿,似是不可置信的笑了。 这一巴掌,打得真好,给人的酒都打醒了。 程铮爻很愤怒,他手指一松,手上的空酒杯自然掉落在地上,优雅的碎了。 “敢打我?”空了的手倏地用力扼住唐秒下巴,程铮爻眼里冒着寒意,力度再一点点加深。 唐秒疼得闭上眼。 不过没一会儿,立道就消失了。 唐秒睁开眼看见程铮爻松了手,他脸上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挑起半边眉:“未婚妻?” 唐秒没说话。 她总觉得这人的微笑瘆得慌,果然,下一秒程铮爻抬起一只手,优雅地动了动两根手指。 毫不留情吐字:“轰出去。” 两位服务员立马将手中餐盘放到一边,快跑到唐秒面前:“小姐,我们这里不欢迎您。” 程铮爻找的服务员都是懂中文的。 “这么客气干嘛。”程铮爻漫不经心道,“我说轰、出、去。” 两个服务员停滞一秒,随后麻溜地架起唐秒的胳膊,把她往外拖,嘴里还碎碎念,“对不住了。” 把人拖到屋外,唐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其中一个服务员悄悄凑过来:“这边建议您别来了,我们老板很记仇。” 说完,服务员麻溜地关上门。 屋外,唐秒站在雪地里,心口重新聚起更大的一股火气。 她抄起雪地里的石头往木屋门口狠狠砸,然后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胸膛剧烈起伏着。 狗东西。 唐秒一直以稳定著称的情绪在此刻很炸裂,她努力深呼吸平息怒火。 偏偏这时,自小木屋楼上缓缓滴下红酒,不偏不倚落在唐秒脚前的那块雪地上。 红酒融化了积雪,空气中的温度更冷了。 唐秒往上抬头,与二楼倚栏的程铮爻对视。 寒风吹开了他的面容。 他笑得坏坏的,还故意摇了摇手中空了的高脚杯,像一只高贵慵懒的缅因猫一样,斜着眼期待她跳脚。 唐秒没有搭理他,她的任务是把他带回北城,带回程家,这其中不包括配合他逗弄这一项。 所以她站起身走了。 雪地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雪地靴厚重不轻盈,程铮爻眯眼望着她故作坚强的背影,笑她的不自量力。 他重新开了一瓶酒,在大自然最好的风光下仰头一饮而尽。 日头渐移到夜晚。 小镇没有黑。 cure酒吧已经停了营业,整座小镇也开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