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欢喜地逗起手掌中的小奶猫来。 “这只小猫刚生下来五六天,儿子瞧了觉得很是喜欢,就买了一只送给母后。” 皇后开心极了:“你看它这小可怜的样儿,站都站不稳的。哎,本宫该给它吃点儿什么呀?它这么小,能吃耗子吗?”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司马承欢快道:“现在只能给它喝点儿牛乳什么的,若是有一些新鲜的小鱼那便更好了。这小奶猫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开过腥呢!” “小鱼?”皇后一愣:“多大的?” “小指头大小的小银鱼就行。” 众人正在说笑着,皇后忽而余光一闪,瞥见敞开着的宫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端步走了进来。 不待小太监来禀报,她便看见了高随。 司马承一见,皇后的表哥来了,便知趣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对高随说:“高先生前段时间布下的功课,我已提前完成。也不知写得如何,改明儿,还请高先生提前过目一下。” 望着司马承离开的身影,皇后赞许道:“这个五殿下虽然天资不如年儿,但却是个极孝顺的。你瞧,这个可爱的小奶猫就是他送给我的。这份心呐,年儿就从来不曾有过。” 高随应道:“确实。五殿下的学问还不如傅醉的一半,但为人却实在敦厚,是个难得的良臣。” 皇后摸着掌心中的小奶猫,屏退了四下奴婢,就连澜冰也都退了出去。 “今后五殿下若是能辅佐年儿那是最好,不过依本宫来看,他只要不给年儿惹麻烦,那就是大福了。”皇后端坐回凤椅中,又问:“你今儿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傅鸿来家书了。” 皇后一听,心中大喜,忙道:“他家书上说什么了?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高随便将傅鸿当下的境况跟她说了一遍,谁知,皇后本是喜悦的眉眼,顿时如寒冰过境,瞬间森寒了下来。 “所以说,皇上得知傅鸿已死的消息,却秘不发丧。实际上,傅鸿已经避开了毒手,去了玉田镇?” “不错。” 皇后突然恐慌道:“那个追杀傅鸿的,莫不是皇上吧?” 高随一愣,忽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很显然,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 “我看了下地形图,玉田镇距离咱们家吉州非常近,你说……咱们要不要直接做了?”高随话题一转,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皇后一怔,旋即目露凶光,愤恨道:“既如此,那干脆就直接做了吧!省得咱们夜长梦多。早点儿做更好,就不劳烦皇上指婚了。我可看不上海家这门亲。”话音刚落,皇后忽而掌心发力,一把捏住那软嫩的小奶猫。 可怜的小奶猫只在这个人世间存活了五六天,此时,它脆弱地,无助地“喵”了一声,便在皇后的掌心中,被捏死了。 高随冷冷地瞥了一眼皇后随手丢弃的那只小奶猫,他点了点头,说:“行,我这就去回信!” “哎,傅鸿的那些个家书,你可都要烧了啊!切不可留着,省得日后会成了事端。”皇后叮嘱道。 高随一怔,口中含糊地“嗯”了一声。 皇后不知怎的,心神不宁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她又一次嘱咐道:“我这两天老是做噩梦,总是能梦到一些个死人,模样都是鲜血淋漓的,甚是恐怖。咱们做这事儿,绝对不能留下任何把柄。否则,皇上若是不死,死的,可就是咱们了!” “知道了。”高随转身离开。 其实高随根本不想烧毁那些信笺。 虽然皇后叮嘱了他多次,但高随依旧没有烧毁这些信笺。 不为别的,只为给自己留有一条后路。 高随深知,谋逆这事儿,自古以来都是要被砍头的大罪。可他留有的这些信笺,都是傅鸿写的。里面所有密谋的计划,全部都出自傅鸿的手笔。 而他高随的书信,虽然也写了一些个谋逆之计,但他的书信,早就送往南边儿了。傅鸿在外带兵打仗,总不能还天天把这么多书信都随身带着吧? 所以,若是这场谋逆之计失败了,高随可以拿着这些谋逆的罪证直接交给皇上,以谋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可能。 当然,若是成功,那是最好。到时候,自己的儿子登上了皇位,从此以后更正自己的身份,那简直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坐上太上皇的那把交椅。 并且高随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计划,绝对不可能失败。 高随回了太师府后,直接奔往书房,大笔一挥,写下一封给傅鸿的家书。旋即,他派出自己身边身手最好的一名打手,将家书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