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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颜忽而内在清明，点了点头，说：“对，就是四五岁！我记得赴宴之后，我就跟爹爹一起去西域了。”

“我就在那场宴会上，见到了你。”

海颜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那会儿这样小，路还走不利索呢！”

司马经年的脑海里，顿时回想起那个粉雕玉琢的玲珑小海颜，粉嫩嫩的，有些肉嘟嘟的，就像是糯米团子一般，鲜嫩可口。

不过，他没有告诉海颜更多。

因为在那场宴会上，他不是太子。

当时的太子，是他的二皇兄，司马经络。司马经络那会子是众星捧月般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他，当时也只跟在这个二皇子的身后。

当时，对于这个地位尊卑之分，虽然司马经年并不介意什么，但当周围人拿已经快十岁的司马经络开玩笑，笑问他将来要娶怎样的姑娘时，司马经络突然遥指前方，看向那个穿着粉嫩小襦裙的海颜，说：“若是那个海家的二姑娘，尚可。”

粉嫩软糯的海家二姑娘海颜，当时正双手捧着一个桂花糕，吃得满脸都是桂花糖霜，全然不知周围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在她离开宴会之后，已经八岁的司马经年就因为这事儿，跟司马经络起了冲突。

那是一场小孩子之间的争斗，却在那一天，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每每想到这一场小孩子之间的争斗，皇上总是能会心地笑出声儿，还绘声绘色地把这事儿跟海望舒说过。

但皇后若是想起这事儿，她的脸上，和内心，都满载着得意。

和胜利。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坤宁宫内，皇后便是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幕。

她一边斜倚着凤枕，一边问澜冰：“你说，当年若是年儿没有跟经络打一架，会不会，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

“那是肯定的啊，娘娘。”澜冰一边帮皇后捶着腿，一边说：“太子殿下向来性子温和，若不拿当年的海家二姑娘一试，恐怕，咱们还不知道，他其实也想往上走呢！”

皇后满足地笑了笑：“当时年儿对一切未来的荣华富贵，全然漠不关心。心甘情愿地跟在经络后头做个小跟班，本宫当时急得呀！”

“就是！咱们皇后娘娘的亲儿子，那是一定要做太子的，怎么能就这么委屈做个小王爷呢？”澜冰换了个姿势，开始帮皇后捏起了膝盖。

说到这儿，皇后忽而叹了口长长的闷气，幽幽道：“如果当年，还有其他半大的女娃娃进宫赴宴，就好了。”

澜冰心头一凉，手中捏膝盖的动作虽然没有半分疏漏，但心底却开始有些担忧了起来。

当年，拿粉嫩软糯的海家二姑娘来激一下司马经年这事儿，其实是澜冰提议的。

当时，他们告诉尚且只有六七岁的司马经年，说是那个可爱的海家二姑娘，本来是皇上有意要攀亲，想指给他的。没想到，经络竟然看上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本来对身边所有变动都宠辱不惊的司马经年，一下子涌上一股子愤怒，当下就去宫道边儿堵了司马经络，并两方厮打了起来。

……

皇后继续道：“若是当时还有其他的女娃娃，咱们就不会拿海颜来激年儿一下。这下可好，他俩的缘分，竟是这么开始了。”

澜冰随口接了句：“其实，海家二姑娘挺好的。至少，海家的银两不会外露了。”

“好什么？！”皇后忽而厉声道：“你没看到海望舒那小家子气的样儿？！”

澜冰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海望舒端庄大气，平易近人的模样。妥妥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出生的名门闺秀。

皇后恨声道：“长得也不是最漂亮的，但狐媚劲儿还真是修炼得足足的！宫里上下，哪个人不被她制得服服帖帖的？”

澜冰腹诽一句，您看着皇贵妃，不也没啥气可撒吗？

“海家这种暴发户之家，根本算不得什么大户！要背景没有背景，要朝堂人脉也没有半点儿人脉，这样的家庭，根本配不上本宫的年儿！”皇后越说气越大。

澜冰半个字也不敢吭声，她很想说，海家其实已经有了最大的背景了，皇贵妃不就是海家大女儿吗？

谁知，皇后就像是会了读心术似的，下一句话就似是回答了澜冰的心底疑问：“海家就算是有钱又如何？没有根底的家业，就是那些个雨打浮萍的命！海望舒这样的，给皇上玩玩儿就足够了，可不能再让海家人来祸害本宫的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