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颜就这么思索着,跟着众人一路走到了东州。 东州因是毗邻京师城,所以东州的繁华程度,竟是与京师城也不相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不是天子脚下,所以城镇内外,那些沿街乞讨的可怜人,多了好几成。 司马经年他们就这么偶尔散播一些个碎银子,偶尔又分拨出一些烧饼,馒头之类的食物,就这么走走停停,直到午时过半,他们才找到落脚的东坡客栈。 由于今天出行路线是海泊乔早早安排好了的,这家东坡客栈,也是他提前让容隐过来打了招呼的。 东坡客栈的老板一见着众人来了,赶紧引了他们到后面早已准备好的干净雅致客房,安排大家住下。 这一切,虽然让司马经年很是满意,但唯独不满意的是—— 既然海泊乔已经知道过不了几天,父皇就要下达指婚诏书,并公告天下自己将与海颜大婚一事,那为何这趟住在这家客栈,却让自己和海颜的客房相隔得这样远呢? 站在那一整排的至尊客房外,司马经年看着最左边专属于自己的房间,和最右边专属于海颜的房间,他大为不解。 东坡客栈的老板早早地在一个雅间里,安排上了一大桌子的美味。由于众人一大早就出了城,经历了这么一番之后,已是饥肠辘辘了。 海颜吃饱喝足之后,直到回了房里,躺在暖烘烘的床榻上,方才觉得,自己放松了几分。 这里会非常安全,东坡客栈的老板和海泊乔关系本就不错,而且刚才海颜回客房的时候,特意留了个神儿,看见在这一整排至尊客房的前后,都有好几个海家打手在一旁守护。他们都换上了东坡客栈里店小二的衣服,有的在洒扫,有的在擦拭,他们在见到海颜之后,纷纷抱拳行礼。 此时,海颜躺在床榻上,有些懵懵地想,若是按照原先的计划,沈叹跟着我一同前来,恐怕,刚才那一遭山匪劫财一幕,应该不会那般恐慌了吧? 沈叹的武功自是在司马经年和司马承之上,恐怕,也是皇上膝下的几个孩子里,天分最高的皇子吧? 海颜闭上眼睛,乏力地想:其实沈叹的本心一直都是善的…… 沈叹就像是她心底最温柔的被褥,刚想到这一瞬,海颜便沉沉地睡去了。 …… 此时此刻,本心为善的沈叹,正带着万兽帮的十来个帮众们,将一座京师城城郊的庄严府邸,给洗劫一空! 府邸的主人,正是礼部左侍郎赵修的跛腿儿子赵录。 此时,沈叹一把揪住赵录头上的翠玉发冠,恶狠狠地将赵录的头猛地扬起。 赵录前段时间本就被万兽帮的人打得腿瘸了,请了好些有名的大夫来看,甚至皇上还吩咐了御医来帮忙瞧瞧,都是摇头叹息,纷纷表示,赵录这辈子,也只能如此跛行了。 不过,那一次被打的灾难,是敖鹰自个儿做主的。 而这一次,倒霉的赵录又被打了,却是沈叹对敖鹰提议的。 沈叹乜视了一眼一旁堆积如山的食物和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他冷哼了一声,对着赵录的耳边,不屑道:“你爹赵修,就贪了这么些东西?” 赵录的头被沈叹这么拽的,森疼极了,却不敢多说什么,口中的哭腔,却是结结实实地将心底的恐慌给蔓延了出来:“够……够多了……大……大侠,我求求你,你……你……请你放过……放过我吧!呜呜呜……” “呵。”沈叹忍不住地讥笑了一声:“我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打人来助兴?” “呜呜呜……”赵录吓得全身发抖,赶紧解释道:“也就是……也就是过年期间,想……想跟友人之间找个……找个乐子罢了!” “你找乐子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沈叹恨声道:“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每天待在城郊外拦截那些个穷人,把他们带回这里暴打一顿,这叫找乐子?嗯?” “大……大侠饶命!”赵录没了手杖根本站不起来,这会子他瘫软在地儿,头还这么硬生生地被拉扯着,实在痛苦极了。此时,他只能双手合十,祈求饶命,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