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忙不迭地就要下车,杜云沉阴阳怪气地嘲笑了他一番:“咱们太子殿下怎么这般猴急的?莫不是想要去做那二姑娘的脚墩子去?” 司马经年不气反笑,道:“等本王回宫,跟父皇参你一本以下犯上!” 海颜身子没有完全恢复好,这会子只觉得一晚上的活动做的,身子有些发软发虚,动作也不由得缓慢了几分。 刚准备下了自家马车,斜刺里一只臂膀伸了过来。 海颜的心头一惊,猛然抬起头来,发现却是司马经年。 海颜笑了笑,将手搭在了清荷的肩上,跳下马车。 见司马经年有些怔愣,她笑着说:“马兄身份尊贵,我怎能搭你的手下车?” “太子妃的身份也很尊贵,夫妻之间彼此相携反而能给天下人做个表率,这有何不可?”杜云沉的声音抢先一步传了过来。 司马经年对杜云沉的表现很是满意,当下就在心底里决定,回宫之后不跟父皇参他一本了。 只是海颜被这话说得有些恍惚,本该有的女儿家的羞涩,却在她的脸上消失全无。 倒是满载着客客气气的言辞,在海颜的唇边说了个全乎,她恭恭敬敬道:“今夜满庭芳事务繁忙,怠慢了殿下,有所不周,改日定当补偿。” “如何补偿?”司马经年凑到她身边,柔声问。 海颜扬起精致的小脸,今儿她穿的是桃红色绒袄,浅杏色襦裙,衬得她在海府门前的大红灯笼照耀下,竟是让司马经年心中一动,更是柔嫩了起来。 海颜淡淡一笑,压低了声儿,道:“今儿个出门前,我听爹爹说你们还是准备初九的计划?” 司马经年点了点头。 “这两天我会好好调理身子,到时候陪你一同出城。” “如此甚好,但也不必勉强。”司马经年又向她走近了一步,轻声道:“反正,大婚之后,你我可出游的日子还有很多。” 海颜脸上一松,俯下身去,恭恭敬敬道:“今夜太晚,民女海颜恭送太子殿下回宫。” 司马经年有些怏怏地,有些意犹未尽。但他又念在海颜身子还没好透,便也只好作罢。 杜云沉倒是跟他不客气,坐上了他的马车,跟着他一同前去。 马车驶动,司马经年还有些恋恋不舍地掀开车帘,又看了一眼海颜,见她脸色如常,便放心离开。 杜云沉在一旁啧啧道:“咱们太子殿下,什么时候竟开始这般不舍了?” 司马经年无视了他,总觉得今夜和海颜之间,似是疏远了很多。 明明昨天在她醒来之后,已经如此亲昵地吻过她的脸颊,今儿不该如此的啊! 司马经年想不透,也不想说话。 杜云沉在一旁仔细瞧了瞧他,叹道:“不是我说你,你若真是这般相思,明儿祭天之后,就该请求皇上,直接指婚算了!大年初一本就是最为喜庆的时候,这个时候指婚,合情合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颜儿身子刚好……”说到这儿,司马经年忽而感觉到了什么,偏过头去看他:“你今晚倒是奇奇怪怪的,怎么总觉得你比我还要着急了?” “呵,我当然着急了。”杜云沉冷哼一声:“你若是再不把海颜娶回家,我娘恐怕要把我念死了!” 提及这事儿,司马经年哂笑一声:“关于这个,我也略有耳闻。好像杜夫人原先是看中颜儿的,还想要一直撮合你俩?” “不错。” “那你当初为何拒绝了呢?”司马经年好奇道:“颜儿应该是个……很难让人拒绝的姑娘。” 杜云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我……其实,从来没有拒绝过。” 司马经年一愣,有些惊讶:“那你……” 杜云沉没看他,而是看向前方车帘,车帘因马车的架势而来回晃动,他幽幽道:“海家二姑娘,一看就是个云端上的贵女,不是我等之辈可以接近的。” 司马经年笑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今夜你跟我后头来满庭芳,就是为了一睹她的容颜,好接近的?” “正是。”杜云沉认真地对司马经年说。 司马经年为之一愣,旋即,却又听见杜云沉道:“你不是让我帮着留心找人吗?” 司马经年顿时恍然大悟,道:“有线索了吗?” “根据你的描述来看,我怎么觉得这个消失的海府护院的模样,有点儿眼熟?” “此人莫不是罪犯吧?”司马经年吓得心口一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