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嗔了她一眼,道:“怎么可能呢?我像是这么死心眼儿的人么?” “像!”清荷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这小嘴皮子,真是越发利索了,赶明儿个你的心上人别这么吓跑了!” 清荷“嘿嘿”一笑,端来洗脸水,用手试了试水温,方才将汗巾浸湿,并递给海颜,说:“我嘴皮子利索不打紧,找个腿脚利索的就行。” “你也快及笄了,可曾有过喜欢的人没有?” 清荷蓦地小脸一红,仰着脖子道:“我还等着小姐嫁入东宫后,给我安排个高高俊俊的大内侍卫呢!腿脚利索武功好,这辈子都不用再担惊受怕的了。” 说到嫁入东宫,海颜沉默了。 直到海颜坐在梳妆台前,清荷开始帮她梳妆,她接连打了两三个呵欠之后,方才又道:“我这身子乏,是做了一夜的噩梦呢!” “梦见什么了?” “有一大帮子人要追杀我,”海颜说着,眉心也不自主地微微蹙了起来,一脸的担忧:“好奇怪哦,那感觉就像是真的一般,我都听见刀剑厮杀的声音了。” 谁知,清荷停下了手中的篦子,怔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姐,我虽然没梦到这个,但我昨儿晚上睡得不沉,好像也听见了刀剑的声音。” 这么一说,海颜吓坏了:“昨儿王柳护院的?你快去问问他!” 清荷着急忙慌地去了。 等海颜自个儿描完眉,擦上胭脂后,清荷方才回来,她脆生生道:“小姐,王柳说昨晚没有什么刀剑的声音,他一直在凉亭那边候着呢!” 她这么一说,海颜便放下心来,心底里琢磨着,没准自己做了这么个梦,是为沈叹今儿进宫一事担心来着。 这么一想,她的心中也顿时开怀了许多。 由于明天就要去宫里参加皇后的生辰大宴,今儿府中所有人都忙得跟什么似的。 尤其是妙衣坊送来的几件精致盛装,更是让所有主子仆人都惊叹不已。 更有满庭芳送来的玉殿春香露成品,让海颜一时间惊喜不已。 她刚换上妙衣坊新制的胭脂色襦裙,裙摆质地轻柔且暖和,一袭纯色上下,腰间两侧和领口两端各自绣着玲珑松石色小花儿,精致的银色小盘扣刚刚扣上,前方就来了个小厮,喜笑颜开道:“小姐,夫人让你到前边儿去一趟,太子殿下来了。” 海颜微怔,这个时候司马经年来,可不是叙旧,恐怕是为了给皇后的那瓶玉殿春。 不过,也来不及再换其他衣裳了,海颜只能穿着这一身胭脂色新衣,带着那瓶玉殿春,款款走向厅堂。 虽没刻意打扮,但海颜本就精致无双的容颜,再配上这般好看的襦裙,顿时让司马经年的眼前一亮。 他放下手中茶碗,缓缓站起身来,不言也不语,只是那般微笑地看着她。 海颜盈盈一拜,行了个福礼:“海颜拜见太子殿下。” 谁知,却没有得到司马经年的半点儿回应。 海颜为之一愣,好奇地抬头瞧了他一眼,司马经年方才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道:“在你娘家府中,何必如此多礼。” 娘家府中…… 海颜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腕,海夫人似是看出了这番小动作,在一旁笑眯眯道:“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的,否则这般没规没矩的,若是什么时候颜儿真嫁了人,可是会被夫家给笑话的。” 司马经年似乎没有听出海夫人的言下之意,他对海颜暖声道:“有本王在,没人敢笑话颜儿。” 海颜知道这样的话题若是继续下去,恐怕自个儿的婚姻大事能立即被安排了起来,于是,她赶紧撇开话题,唤声清荷,便将装有玉殿春的精致锦盒,拿了过来。 司马经年瞧着这四方漆木锦盒,那上边儿还雕刻着凤凰牡丹的刻纹,看起来栩栩如生,摸上去更是精妙绝伦。 海颜介绍道:“这个漆盒是满庭芳独制,专门是给最为尊贵的人准备的,还请了手艺好的木雕师傅一点点地雕刻而成。这个漆盒,独一无二,最适合皇后娘娘了。” “你早就为我母后的生辰大宴在准备了?”司马经年惊叹道:“光这锦盒若是做出,恐怕没有三五个月,是不能够的。” 海颜觉得他这话就是个陷阱,怎么回答味道都不对。无奈之下,她便只好说了实话:“确实是早早地就在为皇后生辰做准备了。” “那你是……是……因为我吗?”司马经年那双惊喜的目光,定格在海颜那张略施粉黛的精致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