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泊乔就是想在茶庄里掺一脚!到时候茶庄做出来了,所有的盈利,你以为他会不要?”杨松鹤白眼一翻,哼道:“说得好听,是给咱们杨家来帮衬。其实他就是想分一杯羹!” “爹……”杨睦山眨巴着眼睛,看着杨松鹤,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像他爹说的这般。 “我跟你说,海家也快要走到头了,过几天,咱们收拾收拾,以后就住到茶庄里去!” “什么意思?”杨睦山脑子一懵:“海家为什么要走到头了?我们为什么要搬到茶庄里去?如果搬过去,那以后咱们来海家吃饭……” 杨松鹤忽地眉眼一瞪,吼他:“左一个海家,右一个海家,我看你就是心心念念着海颜吧?” 杨睦山脖子一缩,低下头去,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不会到现在脑子还不清爽,还在巴巴儿地盼着想着海颜吧?”杨松鹤怒目圆睁,大吼道:“目前天下这样乱,唯有京师城还是一方桃花源,在京师城里,也只有海家的财力最为雄厚,一般朝臣官宦根本无法比肩。海家的背景,不仅有海望舒这个在皇上跟前最得宠的贵妃娘娘,还有京师城最大最赚钱的酒楼,这样的海颜,你娶得起吗?!” 杨睦山心下一沉,抿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这些背后的弯弯绕,他确实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计划啊! 于是,想到他心中笃定的信念,他脖子一梗,仰起头来,对他爹说:“那如果我是新科状元呢?” “就算你是状元,那也是明年科考之后的事儿!还有一年的时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更何况,凌川书院,高家,傅家的子弟这样多,你觉得状元真能轮得到你吗?” 杨睦山忽而想起学问文章都做得非常好的傅醉,他又没有底了。 说到这儿,杨松鹤叹了口气,又道:“哎,就算你有状元的命,也没有和海颜成婚的运。” “这又是为何?”杨睦山不甘心地问。 杨松鹤瞅了自己儿子一样,说:“你该不会到现在都没听说,太子对海家极为上心吧?” 杨睦山怔愣在原地,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那天在茶庄,燕王殿下因他人之故,突发顽疾,临时草草回去。你知不知道,当时海颜就在茶庄里!” “啊?”杨睦山脑子一懵。 “且不说还有个燕王。咱就不说皇亲国戚吧!杜家先前想着法儿地要跟海家攀亲,杜云沉论家世,论门第,论才能,论皇上的器重,哪一样不在你之上?” 杨松鹤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人,一时间,杨睦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神秘的燕王,冷面判官杜云沉,还有皇后的亲儿子太子殿下…… 杨睦山突然不自主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海泊乔瞥了这个榆木脑袋儿子一眼。 “今儿个我听傅醉说,太子殿下要大婚了!” 杨松鹤心中一惊:“真的?傅醉说的?太子妃是谁?” 杨睦山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懵懵的,甚至觉得自己口中说的言辞,都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他没说,他只说,最近喜事会很多,还说太子殿下都快要大婚了,太子妃的人选已经确定了。” 杨松鹤默不作声地缓缓走到炕边。 “爹,你说,太子妃会是海颜吗?”杨睦山也着急了。 杨松鹤双手扶着桌案,两眼出神地望着一豆灯烛,直到眼睛都发酸了,方才缓过神儿来:“没准,你还真能娶到海颜。” “真的?”杨睦山喜出望外。 “对了,今儿凌晨诏狱里发生的事,你们书院也都传遍了吧?”杨松鹤沉下口气,坐回炕上,刻意转移了话题。 “是。大家讨论了好久,都耽搁了念书,惹得先生好一通骂。” “听说是皇上亲自查的案,真相已经出来了。” “啊?”杨睦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样快?那真相到底是什么?海世叔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哼,这海泊乔可真是福星高照哇!北镇抚司他们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海泊乔派人犯下的案!”杨松鹤冷哼一声:“结果好死不死,偏偏来了个自讨没趣的,把罪责全数揽下!” “那……那……”杨睦山瞠目结舌,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虽是如此,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个替罪羊。敖鹰心里的疙瘩,是这辈子都过不去了。从此以后,海泊乔和敖鹰,算是真的分道扬镳了!”杨松鹤冷笑道:“其实,海泊乔杀了万兽帮的其他人都不碍事,但他错在,竟然把敖家老太太也给杀了,真是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