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请老爷指示!”容隐一抱拳。 “随我去西厅堂商议。”说罢,海泊乔转身就走。 海夫人看着这么一大帮乌泱泱的锦玉楼伙计,忙问:“怎么?又要出城进货去吗?” “不是。”海泊乔叹了口气,道:“今儿我去万兽山,才知道敖鹰的老母亲被杜云沉的人给抓了。” “啊?” 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将海颜怏怏的心绪给拉拢了回来。她惊讶地看向海泊乔,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万兽山大火的那天晚上。”碍着周围诸多人在,海泊乔没有说出沈叹的事。 “这么长时间了?”海夫人担忧道:“老太太的身子骨怎能承受得了?” “是啊,我也说他,这么长时间了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海泊乔叹道:“今晚我得带人进诏狱去救老太太。” “可是,老太太是为什么被抓进去的?”海夫人一下子发现了重点。 海泊乔环顾了一下四周,说:“因为敖鹰弄丢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杜云沉在搜捕的凶犯。” 海夫人和海颜皆为一惊,都不敢再多问什么了。 “可是爹,你今儿去万兽山,不是为了净尘法师的事儿吗?”海颜一边跟着海泊乔向着西厅堂的方向走去,一边问。 “不错。”提及这事,海泊乔一肚子晦气:“今儿这事跟敖鹰之间闹得有些不大愉快,他矢口否认自己做过这个。等今儿夜里,我把老太太先救出来之后,到了明天,我再把沈叹和容隐两人查出来的证据一一甩在他脸上,我看他还怎么说!” 说罢,海泊乔带着一帮子人走进了西厅堂。 海颜怔愣地站住了脚步,她原以为今天爹爹去万兽山,一定能将敖鹰劝进衙门。又或者,血债血偿,让杀害净尘法师的人出来伏法都行。 但现在这个结果,又要推到明天去了。 明天会不会又有其他变故出现呢? 虽说救敖鹰的老母亲确实也是要紧之事,但是…… 海颜总觉得事情太过繁杂,从周边所有人,在到自身当下的处境,一切都是一团乱麻。 她怏怏地转过身去,刚准备回自己院落去休息,却一抬眼,看见了正站在不远处的沈叹。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扑簌簌的飞雪纷扬而下,沈叹就站在飞雪的那边,似是遥不可及的彼岸。 想到这儿,这场越下越大的飞雪,宛若凉透了海颜的心坎儿。 海颜装作没事人儿一般地踏上了回自己院落的小径,沈叹因是她院子里的人,便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走着。 这场风雪越下越紧,所有人都回屋里忙活去了,倒显得这条通往自己院落的小径太过漫长。 倒也是亏了这段小径,才能让海颜的所有思绪和刚才的那方慌乱,一点点地沉浸了下来。 她直接回了小厨房,要先检查一番松针香膏的情况如何。 其实,无需她多加检查,只待她刚刚踏进小厨房,便知道松针香膏是做成了。 因为这整个小厨房里,满是松针的清新香气,仿若踏入郁郁葱葱的一片松林,从味道上来辨别,松针带来的质感甚是纯粹。 接着,海颜来到灶台旁,打开那个广口玉瓷盆盖子,看见凝聚了松针香味儿的油脂在盆内,仿若透明精致的羹汤。 她看着透明的油脂,欣喜道:“你很聪明哎,只跟着我做过一次,就全数会了。今儿咱们辛苦点,把剩下的都做完。” 没有人回答。 海颜心下有些奇怪,只道沈叹大约是没有跟着自己进小厨房。她刚把盖子盖上,转过身去,却差一点点撞上沈叹的胸膛。 沈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海颜讪笑一声:“你先把锅给洗干净,咱们等下要把其他香料的香膏给做出来,今天会很忙,我先去换身布衫。” 海颜这话说得,越说越没有底气,她总觉得沈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看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些毛毛的。 于是,她把话一说完,立即侧身一步,便要离开。 谁知,当她刚走到小厨房的门口时,沈叹却一个箭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地一声,将那扇门死死地关上了。 海颜心头一颤,脑袋蓦地嗡嗡作响,她诧异地转过身去,却见他已然没了刚才那副神情,而是满目不忍,满目荒凉地将她抵在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