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檐廊,司马经年接着说:“制香甚是有趣,什么时候得了闲,本王倒想在颜姑娘这儿,体验一番制香的乐趣。” 海颜笑道:“这么说来,满庭芳是最适合的地儿了。现如今,那里的工具和香料,要比府上的多很多。” “小姐,雪芙蓉取来了。” 海颜和司马经年闻声望去,却见沈叹正双手拿着白瓷小瓶,站在两人的身后。 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海颜总觉得,在沈叹的眼底,存在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是对自己的,也是对司马经年的。 海颜选择不去深想,她接过白瓷小瓶,仔细端详了一番。 说实在的,依着午膳前,沈叹小声说的那句抱怨,海颜是不相信他会这般心甘情愿地把雪芙蓉香露,就这么拱手让出。 可当她把白瓷小瓶的盖子拿下,仔细地闻了闻,却发现,正是雪芙蓉。 海颜低垂着眉眼,她那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一丝失落的情绪,再度抬眸时,却已收拾好了心情。 她笑着将小瓶递给司马经年,说:“这就是雪芙蓉香露,马兄且闻闻看。” 司马经年轻轻握住瓶身,顺势若有似无地将海颜的手也握进了手心里,他温润一笑,对海颜说:“刚才亲近颜儿时,本王闻到了,很清新,很甜蜜,本王很喜欢。” 海颜心下一沉,赶紧抽回了手,余光却瞄了眼尚在一旁没有走开的沈叹,却见沈叹面上并未有半分情绪。几次三番一来,她忽而觉得自己真是好没意思。 于是,她怏怏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沈叹一抱拳,立即转身离开。 司马经年对一旁招了招手,立即有一个侍卫上前,将白瓷小瓶拿走了。 海颜定睛一瞧,这侍卫身形瘦长壮硕,不论行走还是接物,都挺直了腰板,全然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会写一手好字的大内高手,司马经年的贴身侍卫,纪里。 再向着花厅外望去,却见在府中各处大树的后头,都隐着腰带佩剑的侍卫。 海颜惊讶道:“马兄这趟来府上,是得了准许的?” 司马经年在花厅里四处看着,这会子,竟是站定在一处花架子旁,俯身看着花架子上那一盆新鲜翠绿的兰草,他温声道:“不错,父皇都知道。” 这下子海颜更是奇了,她几步上前,纳闷道:“那皇上也知道你要出城的事儿?” 司马经年冲海颜笑道:“哦,这个他倒是不知道的。” 见海颜一副全然不解的模样,司马经年一时觉得非常有趣。他想了想,说:“其实,本王从册立,到入住东宫的这几天里,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若不是今儿下了早朝,父皇对本王的一番询问,恐怕,本王还没有机会来这里。说起来,本王算是失约了。当初说是要早早地来见你的,也想早早地跟海老板商谈要事的,结果,竟是拖了这些时日。” 这么一说,海颜更是纳闷极了:“是皇上让你来的?” 司马经年忽而认真地看着她的眉眼,说:“父皇今天忽然问我选妃的事。” 海颜的心底莫名“咯噔”一声。 司马经年笑道:“其实,选妃一事,从被册立之前,母后就一直在念叨了。最近这些时日,她与父皇更是催得紧。” 海颜干笑一声,不知如何作答。她猛然觉得,有些事,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想到这儿,她竟觉得莫名一阵头晕乏力。 “先前,本王还可以用‘天下之乱,不想选妃’来作为借口。现如今,恐怕是不能够了。”司马经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今儿父皇就拿出三个朝臣之女的画卷让本王来选。” 这么一说,海颜顿时松了口气。她笑道:“看来,皇上早早地为你准备好了。” 司马经年走向海颜,并站定在她面前,一字一句说:“画卷我看了,没有一个是喜欢的。” 他忽而改了自称,海颜刚刚松了的那口气,顿时又提到了喉咙眼儿。 “其实,我也对父皇明说了。” 海颜乏力地后退一步,腰间微微一靠,靠上了身后的椅背。她哑声道:“……你……你对皇上说了什么?” “我跟父皇说,世间万千贵女,不及海家二姑娘一分。”司马经年一步上前,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沉声道:“世间一切于我皆无趣。唯有天下百姓之康乐和颜儿你,是我心头最为并重的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