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不会是咱俩想多了?”海泊乔琢磨道:“他既是未来天子,心思一定也是捉摸不透的。” “我看不会。如果他对颜儿没有喜欢,怎的会直接提出,让颜儿假扮他的夫人呢?”海夫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说:“你没看到刚才,颜儿提出要假扮成他的婢女时,太子的脸都冷下来了。” “……看到了。” “别说咱俩了,府里这帮小厮丫头什么的,最近都在议论颜儿和太子殿下的事,看来,他们也早就看出来了。” “望舒已经被迫嫁入皇家,我真不想让颜儿也进入那牢笼之地。”海泊乔眼睛盯着桌案上,刚才他们商讨时的那张路线图,闷声道:“如果皇后是个大善之人,颜儿跟了太子也算是她的福分。可皇后她这般心狠手辣,手上染血无数,罪孽深重,我真不想让颜儿跟太子走得太近。” “是啊!”海夫人难过道:“说句敞亮话,我不希望咱们海家的子嗣,是跟皇后的血脉相通。” “可万一颜儿也喜欢太子呢?” 说到这儿,海夫人终究是舒展了眉心:“放心吧,颜儿不喜欢他。”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颜儿亲口跟你说的?” “那倒没有,是我观察出来的。”海夫人胸有成竹道。接着,她就把昨天从茶庄回来后,在莺阁里海颜的表情和提及沈叹时的扭捏,给说了一遍,又把今儿午膳,海颜与沈叹席间的神情动作和盘托出。 “什么?”海泊乔大惊:“沈叹抓了颜儿的手?” “不错。” “这么说,颜儿和七皇子……是看对眼了?” “十有八九。” 西厅堂里的气氛,顿时复杂了起来。 就在海颜的爹娘为她担忧的时候,她正好送司马经年走过了廊桥,两人刚踏上通往前院儿的竹林小径,那本是零星的纷扬雪花,忽而又大了几许。 一阵凛风袭来,海颜为了不在司马经年面前失礼,她不动声色倒吸了口凉气。 司马经年的心神儿一直围着海颜在打转,她的这么一番小动作,便立即入了他的法眼。 于是,司马经年不着痕迹地道了声:“本王上次送你的那个小手炉,你用得可习惯?” “甚好。这几日,越发天寒得紧,要不是殿下的小手炉,恐怕,我的手指头都快捋不直了。” 如此寻常的话,倒是让司马经年开怀不已,他看向身边与自己同步而行的海颜,眼光微微向着她的手望去。 海颜觉察到他温润的目光,不知怎的,却立即想到今儿午膳时,沈叹对自己左手突然一握。仿若那触感还生生地烙在她的心坎儿里似的,总是挥之不去。 想到这儿,海颜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袖笼中。 司马经年将目光收回,投向小径两旁的绿竹,道:“若是颜姑娘的手指头都捋不直,恐怕,满庭芳进出的客人,要失望了。” “那不会。”海颜笑了笑,道:“我只要做出一款还不错的新香,就把所需香料什么的,都跟满庭芳的伙计们说,制作流程也都是完全公开的。” “哦?”司马经年奇道:“你就不留一手?” “当今天下,世道不算太好,能来帮工的,都是些家里没有什么财力的可怜人。对他们,我没必要保留什么。” “颜姑娘拥有一颗善心,”司马经年点评道:“也许未来某个时刻,你的善心,可表率于天下。” 海颜的心微微一沉,忽而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但转念一想,自己着实不该想太多。 于是,她故意岔开思路,说:“殿下是说我的香露可广而至天下吗?” 司马经年微微一怔。 海颜不待他回答,继续说:“那可真是要托殿下的福了,这也正是我期待的。”她生怕司马经年又说出其他什么让她接不住的话,便赶紧说:“先不说今后的,就眼前的来说,我就已经把皇后娘娘生辰所需的新香,给定下了大概方向。” “哦?是什么方向?”司马经年好奇了。 “我想了两个思路,殿下可先听听看。” “好。” “皇后娘娘近来所爱牡丹为基调的香露,那我的第一个思路,就依然是以牡丹为基调,同时,加上脆生生的苹果香,牛乳香,最后辅以琥珀香作为收尾。你看如何?” 司马经年笑道:“我不懂制香,但听你说的这些东西,总觉得都是些好闻的,味道应该会很棒。要么,就做这个好了。” “殿下且听听我的第二个思路。”海颜侧目望他,却正好对上他依旧如火的眸子,她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