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人了! …… 重新推开屋门时,海颜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手里也多了一本册子。恰好沈叹已经清理完了所有工具,走出小厨房。 两人四目相对,海颜冷冷道:“我要去地窖拿一些香料,你去找个竹筐跟上。” 说罢,她转身便走。 虽然是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路径,但海颜的耳朵,却始终听着身后的动静。 她听见他跑远了,估计是找竹筐去了。 直到她快走到地窖大门时,方才听见身后传来由远及近的奔跑声。 是他的脚步声。 海颜放下心来,便更快地下了地窖。 她来到地窖东边专属于自己的小隔间,开始在一个个木架子上翻找起先前做的香膏来。找了好一会儿,沈叹方才在身后问:“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海颜沉吟了一会儿,说:“你去左边的那些木架子上,找两款香膏,一个是苹果,一个是甜桃。” “好。” 海颜这边将找好的五六个香膏,也一并塞给他,说:“这些都仔细拿着,别掉了。” “是。” 接着,海颜又去隔间的最里端,那里摆放着一大堆成捆成捆的香料,她左右翻找了一会儿,将其中最角落里的一个大麻袋拖出,对沈叹说:“这个放进竹筐里,带去小厨房。” 沈叹看着半人高的麻袋,只能点头应道:“好。” 谁知,他刚憋了口气,并用最大的力气去提麻袋,那麻袋竟然非常轻,差点儿让他岔了气。 海颜站在一旁用余光瞄了瞄,心底里畅快极了。 沈叹将所有东西都提着,跟在海颜身后离开了地窖。 在通往回去的长廊时,沈叹方才没话找话地问:“这麻袋里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轻。” “松针。” “松针也能制香?” “嗯。” 接下来便再无其他话。 直到两人回到小厨房,将麻袋里的所有松针全部倒进那特制的大锅里时,海颜方道:“你先去生火。等锅里稍微有点儿热的时候,再把清脂倒进去。” “好。”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沈叹倒是熟门熟路了起来。海颜打算今天当个甩手掌柜,不亲自制作,累死他得了! 可转念一想,今天这香事关皇后生辰,实为大事,绝对不能马虎了。 她刚准备去换身粗布衫,谁知,前边儿来了个小厮,对她说:“小姐,老爷让你去一趟西厅堂。” “我爹回来了?”海颜惊喜道。 沈叹正好把装清脂的木桶拎了过来,却听见那小厮又说了句:“是,老爷说,是有要紧事商议,让你快点儿过去。而且,太子殿下也来了。” 海颜一愣,赶紧对沈叹说:“你在这儿先按上次的方式,把松针跟清脂融合,不断地搅和,搅和到牛乳色……嗯,可能会带点点青绿,这没关系。成色出来后,倒在那边的白瓷小盆里。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不待沈叹回答什么,海颜便匆匆离开了。 待海颜那身湖蓝色襦裙消失在视野中时,沈叹便放下手中的木桶,斜倚在扶梯旁,想着刚才海颜刚才听说“太子殿下”这四个字时惊讶的模样。也想着他先前了解到的司马经年是个何等人物。更想着自己目前当下的处境…… 接着,他重新拎起木桶,将清脂倒进锅里。 海颜刚下了台阶,便听见西厅堂里,传来海泊乔的朗笑声,继而还有海夫人笑意满满的应答声。 等海颜走进西厅堂时,方才看见正坐在厅堂正中央高椅上的司马经年。 海颜聘聘婷婷地走了过去,对着司马经年盈盈一拜,道:“民女海颜,拜见太子殿下。” 司马经年早早地站了起来,他走上前来,一把扶住了海颜的手腕,暖声笑道:“本王说过,在我这里,你不必诸多礼数。” 海颜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司马经年的手还在虚虚地扶着,她便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如此小动作自是没能逃得过她爹娘的眼睛,海泊乔似乎心情很好,说:“有些礼数还是要的,否则若是习惯了,我家颜儿这性子,今后定会对殿下没大没小了。” 海颜微微地瞪了海泊乔一眼,娇声道:“爹!” “好啦,言归正传。”海泊乔脸上的红光并未褪去,他笑意满满道:“刚才,我们和太子殿下,正在商量出城计划。” 海颜心下一窒,望向司马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