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救了! “如此这般,”海泊乔冲着沈叹爽朗地笑了笑,说:“要不这样。平日里得了空,你去做我手下那帮兔崽子的教头吧!”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海颜更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爹,不过她转念一想,觉得爹爹这个决定做得对。 海泊乔继续道:“就算你不想以皇子自居,但你的身份在这儿,旁的不说,若是有一天皇后的人找到你了,你就算武功盖世,也要有一帮人马。” “不错,”海夫人点了点头,道:“咱们海家这么多年来,愿意跟随的人很多,平日里想找师父学个一招半式的,也很多。若是这帮人跟你后头学,能拉进感情不说,也是你日后可与皇后对抗的筹码。” 沈叹怔愣了片刻,他再也没想到海泊乔竟然能这么做。旋即,他的心中涌现出如浪潮般的感激之情,当下起身撩袍,便要跪下。 海泊乔一把扶住了他,压低了声儿,道:“不必多礼,我们海家能与你结缘,是我们的福分。不论你今后选择怎样的路,海家上下所有人手,都是你的后盾。” “可我想选择的路,只是在海家做个侍卫而已。”沈叹敛眉道:“老爷,你实在不必在我身上费苦心。” “我想帮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并非你七皇子的身份。”海泊乔真诚道。 这么一说,沈叹拱手还礼,须臾间,他顺势跪下,速度之快,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 “既然老爷并非我的身份相帮,那沈叹,便以侍卫之跪礼相谢。” 海泊乔哈哈一笑,海夫人赶紧拉起了他,暖声道:“在我们海家,哪怕是侍卫下人,也少有跪拜。在这个世道,大家都是苦命人。” 海泊乔随之叹道:“其实你这跪礼,我本是受不起。尊卑有别,毕竟身份摆在那儿,这是不可忽视的。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海夫人纳闷道,向来能猜透海泊乔心思的她,这会子竟然不知道海泊乔想说什么了。 “可惜,如果你是我的女婿,跪拜一下,那也无妨啊!”海泊乔朗笑一声,红光满面。 海颜吓得心头微颤,本是好不容易平缓下来的脸颊,再度透红了起来。 若是平日,她早就反驳了去。 可这会子…… 那棵缠绵的大树已经在她和沈叹的心里。 她只能用力地搅了手中的帕子,低下羞赧的眉眼,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海夫人瞄了一眼海颜的表情,见沈叹没有回答什么,便笑了笑,说:“是很可惜的。若不是太子殿下在先……” “太子殿下”这四个字一说出口,海颜本是羞红的脸颊,顿时凉了半截,她扬起眉眼,不悦道:“娘,都说了,我和马兄之间真没什么!” 海泊乔直接不信:“哦?你今儿冒着这样大的危险去茶庄,难道没有一成可能是为了太子?” 海夫人抿嘴笑道:“依我看,还是有一成的。那个雪芙蓉香露不是也没落下么?” 提及雪芙蓉香露,海颜顿时全身一僵,刚准备想解释什么,海泊乔又道:“颜儿啊,你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去茶庄,你可知若是真发生了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海颜这才正色道:“爹、娘,你们别担心。其实这事儿我前因后果都想好了。” “哦?你是怎么想的?”海泊乔问。 “女儿确实有一成侥幸认为茶庄相约之人是马兄。”海颜的余光瞄了眼沈叹,却见他默不作声地倒了盏茶水喝了,便略微有些失望地继续道:“但我还是有九成胜算认为茶庄之人,正是燕王殿下。今日在茶庄,燕王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相见,必定不会轻举妄动什么。也许他是有事相求,也许他是想讨教调香,都有可能。女儿也是想了一路,但在茶庄门口,我遇见了杜云沉,便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杜云沉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那儿,我也觉得奇怪来着。”海泊乔沉声道。 “杜云沉是太子殿下的友人,也是满脑子效命于皇上的忠臣,他跟燕王之间并无更多瓜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燕王更不可能做出什么。”说到这儿,海颜顿了顿,又浅笑一分:“更何况,我听说燕王就是个书呆子,学问不够,努力来凑。他也没那个精力想到要去做其他的啊!” “不见得。”海泊乔摇了摇头,道:“往往不会叫的狗,咬人是最毒的。”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海颜将心底最后的想法,说了出来:“爹爹,你当时和杨世伯正在跟林老板谈价格,如果真发生了什么,这么一场骚乱过后,价格自然会降低许多。” 海泊乔和海夫人皆为大震:“颜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