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说:“嗯,快过年了,家中想选几款好茶来款待入府拜年的宾客。”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却让海颜莫名紧张了起来。 当初,她做成沈叹人香后,选定了几个地点,除了几个当朝官员的府邸以外,就是清岭茶庄这里了。 她当时琢磨着,茶庄里有各种茶香,是能遮蔽住人香香膏的气味的。旁人很难发现端倪,就算是寻常嗅感灵敏的猎犬,也不一定能发现这里。 可杜云沉今儿个来茶庄,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海颜不确定了起来,她的心莫名慌乱了几分。 杜云沉又状似无意般地说:“殿下最近刚被立为太子,你这会儿再不去见他,似乎不合礼数。” 海颜松了口气,如实道:“其实,之前我也以为约我的是太子殿下,但是现在看来,不是。” “哦?” 海颜的美目扫视了周围一圈,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对杜云沉道:“好像是燕王殿下。” 杜云沉眉毛微微一挑,没有回答。 “看吧,你刚才也以为是太子殿下吧?”海颜微微一叹,道:“之前我也这么以为来着,送来的信笺也有太子殿下的笔韵。” “那你是如何发现,不是太子的呢?” 海颜笑看了他一眼,认真道:“秘密!” 杜云沉没有笑,可眸中的目光却温暖了几分:“你既然已经知道是燕王殿下了,为何还来?” “我今儿是为了选茶的!”海颜踱向另一边桌案,拿起一个小托盘,里边的茶叶清香顿时让她忍不住地惊呼了一声:“哦,这个是洞庭碧螺春!” 杜云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抬眼看向前方戏台,台子上已有戏子和琴师在走动,似乎准备开始弹唱一番。 琴师的音弦寥寥拨弄几音,铮铮音色自远而近,显得寂寥无比。 有些看客已经落座,有些茶客准备起身。 杜云沉看了一眼前方几个正在选茶的年轻人,他们目光相撞,立即彼此会意。 杜云沉对海颜道:“前边儿有戏台子,颜姑娘要先去听听戏么?” “不了。耽搁燕王殿下太久,他若是不高兴就麻烦了。”海颜放下手中的碧螺春,对一旁茶庄里的小厮说:“碧螺春,龙井,瓜片,这三种我各要一份。大毫白茶我要两份。等会儿我要带走。” “好嘞!” 杜云沉对海颜这番轻松的状态十分欣赏,但对她当下的举动十分不解。不过,却并不妨碍他看好戏的心情。 于是,杜云沉走向前方看台,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打算看好戏。 不一会儿,先前选茶的那几个年轻人也纷纷靠近,见四处无人,便对杜云沉禀报,道:“大人,茶庄上下我们已经暗查过了,没有任何迹象。” “黑风呢?找出什么东西了么?”杜云沉拿起座椅前的一个卷轴,里边是各种曲目。 “什么也没有,这里完全没有三千的任何气息。” 听到这个结果,杜云沉略微抬起目光,眸子看向刚才的茶庄正厅,海颜选茶的地方。他微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方道:“这么说,只剩下一处可疑的地方了。” “正是。” “对了,茶楼三层今儿来了个贵人,看清是谁了么?” “是燕王殿下。”他们异口同声道。 “呵!”杜云沉冷笑一分,旋即下令,道:“有个傻狍子正在往陷阱里头凑,你们几个把陷阱包围起来,别让那只傻狍子掉进去了。” “是!”这几个人领命去了。 此时此刻,“傻狍子”海颜正走在深长而幽静的长廊上,长廊的尽头便是楼梯,再往上走三层,便是燕王殿下所在的醉卧轩了。 她看了一眼身后,跟着一同前来的那几个护院正在不远处跟着。 她放下心来。 其实,海颜完全不担心今儿个司马承会不会做出什么无礼的事,刚才她让小厮通报的那句话,便是想提醒司马承,她的爹爹也在茶庄内。里里外外都有海家的人,断然不会有什么太出格的闹剧。 但海颜心底莫名的那股子担忧还在,虽然坊间都在说司马承是个榆木脑袋,可那是坊间所说,并不一定是真实。 再说了,司马承以前不出现,司马经年成了太子后他便想着法儿地要见海颜,恐怕,这事儿还跟太子有关。 总之,别把海家拖下水就行。 海颜在心中暗暗地祈祷着。 楼梯间,已经有两个小太监在候着了,他们一看见海颜来了,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