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敖鹰所言属实,那就是有人在我们突袭万兽山的时候,偷偷救了三千。但此人既然能救得了三千,敖鹰应该和此人熟识。也许此人也知道三千是皇子一事。所以,微臣扣押了敖鹰的老母亲,让敖鹰亲自出去找三千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三千后,我们也要密查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皇子。敖鹰是个大孝子,他的老母亲在诏狱里待着,恐怕这是敖鹰最不能忍受的一点。” 皇上一听,终究是放下心来,可他转念一想,又问:“如果敖鹰迟迟找不出人呢?” “微臣给了敖鹰一个期限,如果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还不知晓三千的下落,微臣会给敖鹰送上一份大礼。” 皇上立即心领神会,他想了想,感慨道:“敖鹰的孝顺是出了名儿的,就连朕也有所耳闻。你若是折磨那老太太,恐怕敖鹰就算找不出三千的下落,他也不会放过你。” 杜云沉浑然不怕,他抬起一双阴沉且坚定的眉眼,看向皇上,一字一句道:“微臣不打算折磨那老太太。” “哦?” “微臣会给她一个痛快。” 杜云沉办事向来靠谱,就算他心狠手辣,但处理事情来绝不拖泥带水。皇上对他也是一百个放心。 不过,三千这事儿既然由于皇后牵扯在其中,皇上决定必须秘密调查,决不能透出半点儿风声。 为了稳住西南边陲镇南大将军傅鸿的军心,皇上不仅不能处置皇后,而且还要顺势安抚。 所以,杜云沉暗的是搜查七皇子的下落,明的,却是依然要告知天下,有一罪大恶极的凶犯在逃。 想到这儿,皇上的心蓦地一阵绞痛。 朕的皇儿,朕这个为父的,对不住你啊! 叹息中,皇上抬步走向御书房外,他的目光所望之处,是深远渐明的晴空。冬日骄阳温暖而和煦,一扫连日来的漫天风雪,也带来了皇上心中隐隐的一丝期待。 皇上凝神眺望,可他的心里,眼里,全都是当年丽妃巧笑倩兮的模样。 此时此刻,皇后却在坤宁宫里莫名地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可就算她坐立不安,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焦灼的姿态。 她反而在那气定神闲地品茶。 浙江上贡的明前龙井她喝了一盏又一盏,一壶又一壶,从清晨,喝到了晌午。 可坤宁宫的宫门那儿来人进进出出,就是没有她想见的人。 她不想见其他人,她只想见她的定心丸高随,和一夜未归的澜冰。因而就连皇贵妃来晨昏定省,皇后也只是拿个准备好的碧玺镯子打发她去了。 皇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就寝,这会儿却依然精气神十足。 若是换了从前,澜冰被北镇抚司的人带走,一夜未归,不论事情如何,她总是要去皇上那儿闹上一闹的。 但这件事不一样。 这件事是皇后一生的软肋,当年这件事儿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除了她的自家人表哥高随以外,在宫中尚且知晓的,也只有澜冰一人了。 澜冰是从幼时起就一直陪伴在皇后身旁的侍婢,不仅脾气秉性皇后都知根知底,就连澜冰一个眼神儿皇后都知道她肚子里在想的是什么。 虽然皇后对澜冰很放心,但她不是没想过要杜绝一切隐患。 也许,除掉澜冰是最好的选择。 可除掉之后呢? 在宫里,皇后身边就没有一个能真正为自己做事儿的人了。 就算高随身居太师之位,可他终究没办法时时刻刻进宫陪伴在左右。 因此,皇后斟酌再三,还是放下了对澜冰的杀心。 可这一晚上澜冰为归,皇后心底那颗不安的种子肆意萌发了起来。 此时,皇后手中在翻着一卷经书,可那书页已经有好几个时辰没有翻动一张了。 皇后出了神儿地在想,可她还想不明白的是,高太师带了口信来,说是下了早朝就要过来,怎么到现在都没个动静的? 全天下最不可能背叛她的,就只有高随了! 正当皇后心神不宁之时,门外的小太监忽然进来通报道:“皇后娘娘,高太师来了。” “快请进!”皇后喜出望外道。 话音刚落,高随就带着一个面貌清秀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两人拂衣行礼,一通跪拜。皇后就算心底再怎么慌乱和欣喜,面儿上的端庄,还是在维持着的。 “一家人,就不必这些礼数了,都起来吧!”皇后端坐在一旁,对一旁候着的侍婢们,说:“本宫与自家人话家常,你们就先退下吧!” 本是拘谨的少年,在见到那些侍婢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