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场梦,钟颜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又一句道别也没有地消失了,梦已经醒了,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王爷!”沉浸在这夜色凄凉中的沈浸溪仿佛听到了钟颜的声音。 一定是自己的幻觉吧! “王爷!王爷!等等我!”沈浸溪这下确定不是幻觉了。 沈浸溪惊喜地转过身去,就看到刚刚还在心里想着的人出现了,她提着一盏灯笼,朝自己跑来,给这漆黑长夜带来了一束光。 “颜儿,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虽然梦醒了,但原来自己不是孤独一人,沈浸溪一瞬不瞬地盯着钟颜,怕她会消失一样。 “王爷,你怎么一个人?岑叔没有派人来接你吗?我之前走的太急,还没跟你告别呢,这个给你。” 钟颜递给沈浸溪一块玉佩,继续道:“我住在城东的添香客栈,王爷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找我。当然,王爷是我在盛阳的第一个朋友,没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玩。” 钟颜看沈浸溪一直看着自己,也不回答,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王爷?” “好。”沈浸溪接过钟颜的玉佩,“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也不要叫我王爷了,叫我名字吧!” 沈浸溪的名字?钟颜知道。 但是钟颜总觉得“浸溪”二字寓意不太好,给人一种陷于泥沼无法摆脱的感觉,再加上“沈”这个姓,意同“沉”,就更是深陷泥沼,不能自拔了! 钟颜不想这样叫他,那叫什么呢? “那我叫你阿溪好了。”钟颜灵机一动。 沈浸溪愣了一下,如此亲密的称呼?但好像自己并没有没有排斥的感觉,反而有一丝的庆幸与欣喜,便欣然接受了。 “那这盏灯也给你吧,我走了。” 这次沈浸溪却没有接,“给了我你怎么回去?走吧,刚好顺路。” 钟颜想着沈浸溪一个人,现在又是深夜,便同意了。 有钟颜在身边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没多久,二人就走到了翕王府。 “阿溪,你快进去吧!我走了。” 沈浸溪很想挽留,现下深夜又是很好的借口,但他知道钟颜此次来盛阳不会待太久,而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去外面看看了,所以挽留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钟颜还没走两步路,就听到沈浸溪在身后唤她,钟颜刚回头,就被沈浸溪紧紧抱住,“你怎么了,阿溪?” “没事,路上小心。”沈浸溪松开了钟颜,向后退了几步。 “好,那我走了。”钟颜不放心地说。 “嗯。” 沈浸溪看着钟颜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尽头,再也看不见。 岑管家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王爷已经在在王府门口了,“王爷您可算回来了,嗯?王爷这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回府吧。对了,岑叔,把之前派去的人都撤回来吧。” *** 三门。 一日后的夜晚,寂静无人,只有一弯残月高高悬挂,照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上。 这人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里面放着的正是先前的两具尸体,因为还未抓到凶手,所以钟颜吩咐尸体晚几日再下葬,所以依然放在这里。 这人推开房门后,便直直地冲着那尸体走去,俨然对屋内的摆设都非常熟悉。 走到尸体旁边,他先是掀开了尸体上盖着的白布,确认身份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便朝着尸体胸口处倒去。 正在这时,一柄飞镖不知从何处射出,直戳药瓶!那瓶子被击碎在地。 屋内灯光骤然亮起! 钟颜和韩老带着一众三门中人从里面走出来,“赵临峰,果然是你!” 原来那飞镖便是韩老射出的,他和钟颜早已布好了局,只等赵临峰入局。 赵临峰看到此场景,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他也只是坦然接受了自己被发现的事实,慢慢地为尸体重新盖上了白布,“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没有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言阁,这两个兄弟死得其所。” 听了他这番言论,钟颜怒道:“无耻,你戕害同门,还敢说为了千言阁?你可还记得‘千言阁’的宗旨?” 千言——为千万人言其不平。 千言阁的成立,便是想要为更多人鸣不平,诉冤屈。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成立之初便吸引大批江湖志士参与,才得以迅速扩大,以至于达到如今独一无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