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的这番操作,何止惊动了整个纺织界和布料界,整个京城都惊动了。 无数人觉得,她也太败家了。 这么好的手艺都不知道传给后人。 还有无数家里纺纱织布的,则是赶紧取了一钱银子就去报名,一钱银子是多少,那就是一百文,这年头在京城住的,谁家还能拿不出一钱银子,一钱银子都不够在京城过一个月,这还是不考虑房租的情况下,可见这价格之低廉。 都能算是做慈善了。 另外就是,在有一部分人疑惑于丁云所作所为的情况下,也有很多人大概明白了丁云的想法,都猜她是为了名。 不过她一个公主,又不是在收拢民心,谁还能说啥,不少人更是只有羡慕的份,毕竟他们想要这名还没能力呢。 消息传到皇宫里,隆盛帝听了,也很乐意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并借此增加皇室的功绩,所以很快便下旨夸赞了一下,称丁云功绩不逊色于当年嫘祖。 这么说,当然是夸张了。 不过,这其实也是变相的在夸他自己,毕竟证明一朝皇帝圣明,除了他自身能力之外,另一个重要因素,不就是他在位期间出了多少名留青史的人物。 而且丁云还是皇族。 这无疑更证明了他们皇家有能耐! 这些都是偏向于正面的影响,至于偏于负面的影响,那还真跟外人无关。 丁云的这番操作,甭管别人怎么觉得她傻,外人口头上都是夸赞,都说她大公无私,只有她那几个儿孙收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抱怨埋怨。 觉得丁云不该把这么好的织造工艺传出去,就应该留给他们这些做儿孙的继承,有这么些顶级织造工艺在手,他们还用得着怕日后家业衰败的问题吗? 最离谱的是,他们甚至还希望丁云收回先前放出去的话,趁现在还没收几个人,赶紧把纺织学院撤了,不教了。 “呵,你们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还是觉得我这些年太好说话了?” 勐的拍完桌子,怒喝两句后,丁云才一脸冷漠的瞪了他们眼,又继续道: “陛下的圣旨在这呢,你们要不要看看,陛下这边前脚刚夸过,你们就让我出尔反尔把纺织学院关了,是你们觉得我不要脸,还是觉得陛下不要脸了? 好,圣旨在这呢,你们把圣旨拿着自己去关我的纺织学院,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到时为娘的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给你们上坟多烧点纸。 怎么样,去把纺织学院关了啊!” 这话一出,他们一时冲动发热的脑子顿时如同被浇了盆冰水,瞬间冷静了下来,然后便是一个个哑口无言,也不敢再提说要丁云关掉纺织学院的事了。 “娘,我……我们没别的意思,我们刚刚就是一时冲动了,您别生气了。 主要是眼睁睁看着大笔银子没了。 实在是心疼啊!” “是啊,娘,我们知道错了。 只是您以后做事,能不能也跟我们商量商量,这突如其来的割肉,我真的是心疼的感觉损失了几百万两银子。” 沉默许久后,自然是赶紧道歉。 “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就你们这个样子,我都不放心死,不会真以为你们有多大的能耐,有多大的背景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句话在皇家,那也不例外。 我现在还活着,陛下愿意看在我的身份上给我点脸,可是你们有什么,你们是有能耐还是有背景,我要是真把这些织造工艺全数交给你们,我活着的时候,可能没什么人敢动手算计技艺,可要是等我死了,你们谁能守得住家业? 你们要是有点能耐,现在是一二品官,那我何必折腾这么多,把自家的手艺,以一钱的价格传出去,售卖出去? 可你们呢? 上次陛下好不容易想起你们,把你们两个拉去上朝,希望你们站在武勋的角度,帮帮陛下,对付那些文官,也不需要你们付出多少,打打口水仗就行。 结果呢,你们在朝堂上屁话不敢讲一句,比朝堂上的木头桩子还要像木头桩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们,怎么敢把技艺交给你们,技艺给你们是宝物吗? 那是催命符啊! 现在技艺虽然传出去了,可正因为传出去了,咱们家继续卖这些布料,也就没什么问题了,虽说不太可能大富大贵,成为垄断布商,可做个普通布商。 每年赚个几千两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有我的招牌在,大家基本都会认织女阁为正宗,只要你们不瞎搞,应当是能作为传家的买卖传承下去的。” 这下子,丁云那两个儿子就更没什么话说了,毕竟她这番话虽然刺耳,但也都是事实,他们又能反驳些什么呢? 最后只能长叹了口气表示没问题。 “正好你们都在,那我就顺带着说一下织女阁的具体传承方法,你们别以为这织女阁一定会给你们当中的某家。 只要是咱们家的,甭管男女还是儿媳,谁首先学会了织女阁所有布料的织造工艺,那么回头这织女阁就交给谁。 记清楚了,是所有的织造工艺。 女孩先学会,就给女孩做嫁妆,男孩先学会,那就传给他,要是做儿媳的先学会了,那也是直接交给儿媳掌管。 你们别再跟我提什么想法意见了。 我这是命令。 好了,都散了吧,回去吧。 看见你们就头疼……” 说完织女阁的传承方法,丁云就起身径直离开了,根本不想听他们说话。 两个七十多岁,老胳膊老腿的儿子有啥好看的,七八个五十多,又是大肚腩,又是脱发的孙子,又有啥好看的? 难怪人家红楼里的贾老太太厌恶大儿子,偏爱宝玉呢,老胳膊老腿的儿子又怎么比得上容貌俊秀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