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长安宫,朝政大殿内部。 比较重要的官员,基本都在黑暗过后的小半个时辰陆续到达,议论纷纷。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钦天监那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流出来,而且看着也不太像日食啊,张老大人您知道吗?您可曾在书本见过?” “老夫活了七十多年,那真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上一次日食老夫还亲眼见过,跟这次变黑毫无相似之处。 日食是太阳逐渐的变得暗淡,并且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而且太阳也不会完全消失,大部分情况下,太阳的最外围还是有一小圈薄薄的光芒的。 黑暗程度最多跟黑夜差不多,眼睛好点的还能看见不远处的人,可是这一次真的不一样,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上下左右见不到任何光。 着实可怕的很啊!” “确实如此,怕不是天谴?” “我跟你们讲,光黑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时候我旁边正好有灯,所以我特地把灯点上,想着点了灯之后,周边环境应该就会没那么黑了。 可是,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灯虽然点上了,但是一点光都不往外散,就只有指头尖大小的那一片烛火是亮着的,烛火外面本来也应该被火光照亮的地方,依旧还是黢黑一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真的是跟见了鬼似的。 就是仿佛黑暗中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烛火,那个烛火照亮不了周围,也照亮不了下面的蜡烛,仿佛凭空独立。 上下左右没有任何依托一般。 贼邪乎!” “我当时离的比较远,正准备去家里的一个庄子,所以我能够清楚看到面前很大一片区域,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但是在那一片黑暗之外一切如旧。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光芒也是正常的照到我们的身上。 所以我觉得吧,这事恐怕不是什么天灾,有可能真跟怪力乱神扯上关系。 实在太邪乎了,看着毛骨悚然!” 在场众大臣刚讨论了没一会儿,宇乾帝便匆匆而至,并且直接说了句免礼平身,就神色很严肃的看着众大臣道: “今天的事,诸位应该都见到了。 黑暗笼罩的范围并不大,甚至根据朕目前所获知的信息来看,黑暗区域近乎于一个圆,而且中心地点就在刑场。 而这一次本该当众问斩的那些人。 现在已经逃窜大半。 所以此次突如其来的黑暗,一定是有人故意设计为之,为的便是把那些个乱臣贼子给救走,朕虽然不知道那贼人是如何办到的,但事实应当就是如此。 所以,此事不用过多讨论了,你们赶紧协调人手,把那些乱臣贼子全都给朕抓回来,毋论死活,还有立刻张榜对百姓解释原因,免得他们胡乱猜测。” 宇乾帝之所以来的比较晚,主要就是因为他在收集信息以及想对策,想着怎么根据信息解释这突如其来的黑暗。 而当他知道黑暗辐射范围并不大。 甚至刑场处于居中位置时。 解释的理由就被他给找到了。 为了避免那些大臣先说话,他是特地一上来就赶紧说了下情况,把这件事定性,免得再有大臣上奏,说什么天谴和什么天人感应,他要下罪己诏啥的。 他可是要做十全千古一帝的。 怎能有罪己昭这样的瑕疵,就算真有天灾发生,那肯定也是别人的罪过。 在场众大臣听到这话,大多数都立刻明白皇帝的决心很大,他们想把这件事往天人感应上扣,并且以此设法限制皇权的难度也很大,最关键的是,宇乾帝是真的敢杀人,一杀就是几千几万。 他们敢拿自己脑袋去拼个清名。 却不敢拿家人去拼。 所以即便有人有意见,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当众挑刺,于是这件事的最终判定结果自然也就出来了,是有人想劫狱,才故意弄出了这么一片绝对黑暗。 与此同时,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 则是立刻请了一道封锁京城城门的旨意,并立刻调动全城衙役士兵乃至于禁军侍卫等人,对京城进行全面排查。 一时间,京城里是风声鹤唳,大多数普通百姓都紧闭家门,只有那些负责全面排查京城的人员,在街道上到处逛着,走着,并且抓捕可疑人群,或者说抓捕那些身上现在还穿着囚服的人群。 要知道,这次逃走的逃犯。 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甚至于一大部分都是平常养尊处优惯了的,不说侦查能力和应对能力了,光是体力和对一些民间常识的了解,他们都不怎么样。 有些还没能弄到衣服换上。 更是再正常不过。 这样的逃犯不要太好抓,没多长时间,这次逃出去的人员当中的大部分就都已经被重新抓捕了起来,有些反抗的甚至被当场格杀,而丁云他们全家就是因为换衣裳和非去吃饭的原因,耽搁了不少时间,压根就没能及时逃出京城。 等他们收到消息时已全城戒严,城门也全都被关上,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然而到了这时候,原身的父亲依旧没有想着该怎么逃出去,反倒在不断嘀咕怎么会这样,嘀咕都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怎么不下罪己诏之类的? 怎么能不大赦天下啥的。 烦的丁云实在忍不住给了他一击暴击:“父亲,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刑律? 十恶不赦你没有听说过吗,造反就在十大不赦之罪里面,咱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是因为太子一党造反受到牵连,你觉得我们身上背的是什么罪? 造反还是辅助造反?” 这话丁云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先前不想太打击他们罢了,可都到这地步了他们还不死心,这就真的太过分了。 再不让他们认清现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