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钦差收到消息需要时间,收到消息后动身需要时间,再加上他又不可能快马加鞭过去,坐马车的速度可远比快马加鞭慢的多,所以等他赶到出现类似案件的地方时,丁云早收到消息。 当天,或提前一两天走了。 因此,他每一次总是慢丁云一步。 甚至于只能跟在丁云后面吃灰。 什么东西都没调查出来吧,人就已经先被丁云的挑衅给气的吐血,病了。 真的是可怜可惜可叹啊。 可惜心眼太小,气性太大,也就好在没气死,不然丁云指不定还会愧疚。 毕竟好好一个人要是被她气死了。 怎么都得默哀个四五秒吧。 如此她又折腾了近小半年,上面都派了三批钦差下来,丁云这才正式收手不干,倒不是怕了,主要是全国上下稍微大点的盐商基本都被她光顾了一遍。 剩下零零散散的小门小户。 以及已经被她光顾到转行的盐商。 实在没必要继续光顾。 而且要是盐商真的全垮了的话,那天下百姓吃盐不也得成为一个大问题。 最重要的是,经过她这么长时间的折腾之后,一些盐商也反应过来,反应过来那些以比较正常的价格,卖不掺假的官盐的盐商,这次基本都没有遭灾。 因此在被逼的没办法的情况下。 他们也只能妥协。 只能妥协改变日常经营模式,把他们卖的官盐价格降下来,质量提上去。 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丁云要是还继续紧逼不放的话,那不是逼他们去死吗,所以,自然还是见好就收为妙! 而等对官盐质量和价格做出些许改变的那些盐商,发现自家没事之后,其他那些盐商当然也都纷纷效仿,赚少点就赚少点,再怎么都比一分不赚,甚至于就连家底,都快要被人给掏空了好。 如此一个月没有什么损失后。 那些盐商这才总算松了口气。 觉得自己的选择对了,对方的确是想逼他们提升官盐质量,并且再降价。 但他们是松了口气,那些被派遣下来调查此事的钦差却更加头疼了,因为对方作案时他们都没能查出究竟,现在都不做案了,他们到哪去找蛛丝马迹? 原本一个个意气风发,想要大显身手的家伙,现在是彻底萎靡了,同时恨死了当初在朝堂上说愿意为君分忧的自己,没能力瞎逞什么能啊,现在好了。 想结案连个替罪羊都找不到。 直说自己无能又说不出口。 真的是上下两难,进退维谷。 不过他们的这些困扰,丁云是懒得管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意,她在将盐商相关的情况彻底放到一边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南华观,陪云栖女冠去了。 本来她是打算暂时歇歇。 甚至就待在南华观那边,陪云栖女冠过个年啥的,反正她的粮食生意已经十分稳定,物流运输方面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随便她呆在哪个地方,都能把农场里面大量的粮食,运往全国各地。 但是吧,事儿很快就来了。 而且这事儿也不能算是突如其来。 只能算是一种必然结果。 这事就是,那些粮商都不收粮了。 在将近一年之前,那些粮商都觉得丁云那么低的价格卖粮食给兵部,是铁定亏本的,甚至撑不了多久就会亏到破产,所以他们一直都没继续动手,甚至于还坐壁上观,或者间接的迫使丁云的粮铺在某些地区,继续降低粮食价格。 因为丁云的粮食不要太充足,所以她也没在意,甚至于还顺水推舟的继续降低了粮价,并且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不说那些粮商是如何不敢置信。 但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那些粮商先撑不下去了,毕竟粮食不是食盐之类的东西,囤个十年八年的都没大问题。 更不是木材金银之类的。 粮食是有保存期的,新粮和陈粮的价格都不一样,更不要说碎粮甚至于发霉的粮食了,那些粮商这段时间坐壁上观以及设法逼迫丁云平价粮铺降价的操作,直接使得他们自己的生意和日常的销量,进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状态,家族里面去年囤的陈粮,都还没卖得完。 再加上收益变少,资金链紧张,以及原本特别赚钱的盐业生意也遭受到了极大打击,这些情况叠加到一起,更是使得他们对未来的粮食生意都不抱什么信心,甚至都不敢再继续像过去那样。 前往各地收粮了。 粮商都不收粮食了,那些主要就靠卖粮为生的小地主,以及等着卖粮食交税的普通自耕农,当然是立刻就急了。 有些甚至都已经开始降价了。 迫切的希望把粮食卖出去再说。 这种情况跟书里所谓的谷贱伤农是一个道理,就是粮食数量太多,卖不出去只能降价,最终种田的收益甚至可能还比不上平常年份,也就比荒年好点。 现实中粮食产量虽然没变高。 但是丁云大量低价倾销农场里面的粮食,其实就相当于另类的谷贱伤农。 好在丁云早就预料到她这么做。 可能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 所以特地叮嘱了一下各地的粮铺掌柜,让他们一旦发现这些征兆,就立刻通知她一声,她也好拨款收拾烂摊子。 这毕竟是她造的孽,她不兜底。 总不能让全天下的普通百姓兜底。 因此一收到相关消息,丁云只能立刻停止原本打算的休假,开始根据过去收集到的信息,计算各地的粮食大概产量,以及过去几年的收购价,外带着普通百姓日常需要缴税的具体份额等等。 最终定下了今年的收购价。 比往年收购价还要高不少的价格。 然后就将金银分别运往全国各大粮铺,让那些粮铺的掌柜开始在附近收购粮食,以她定下来的价格,收购粮食。 并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