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忙碌了半个月,农场里的那几头驴,虽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水果吃,也已经累得够呛,眼看着就得嗝屁升天的时候。 丁云总算大发慈悲停了活。 让那些驴暂时歇段时间。 她自己则是连夜开始往外面散装好了的,小麦和水稻颗粒,具体怎么散,哪些人该散,哪些人不该散,她也没精力去做调查,所以就是看哪家穷,便往院子里扔几袋。 要是能看得出孩子多的。 还会再多扔几袋。 好家伙,她自己,连带着几头驴半个月的工作成果,不到一个晚上就散完了,这效率,丁云的脑海里是真的时不时就生出累了,都毁灭算了,老娘不干了的莫名冲动。 因为效率真的很低。 仓库里的小麦水稻都不见少。 这种散发粮食的模式显然不能长久,要真长久下去,怕不是得累死她,所以散完粮食,再次回到南华观的丁云,很快就决定放弃这个计划,转而真的专心致志背道经。 金陵城这靠近南华观,有些事她确实不太好做,与其每天累死累活的只能干一点活,还不如索性先考上度牒,拿到道籍,然后云游天下,去其他远离这边的地方,到时候不论是设法建造一个专门磨米磨面的小型粮食工坊,还是直接把稻穗麦穗往外面扔,都要方便许多。 较远距离也不利于消息传播。 更能降低她暴露的风险。 有了这般想法的丁云,接下来很快就进入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道门经的状态,最开始她是背,先把南华观这的经书全部都背下来,背完之后,她就开始自我理解,自我理解不会的,则开始问。 问完同门问云栖女冠。 刚开始,丁云问的一些内容云栖女冠还能勉为其难解释,可是等她问到一些特别深的内容,一些上古经文里面的专业注释的时候,云栖女冠她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在她也没胡编忽悠丁云,而是还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坦诚道:“你问的,我是真不知道。 如今我倒也不怕坦诚告诉你。 我这度牒不是自己考的,是当初花了五千两银子买来的,当年我只是想要出家躲清净,但是我又没怎么熟读经文,所以就花钱买了份度牒,道经之类是我出家后学的。 不过学的并不是十分精通。 这样吧,要不我推荐你去其他道观进修学习,简单些的内容我能教你,可再深的我是真的教不了。” “啊??” 丁云就是真的满脑袋问号。 敢情她这临时拜的老师,自己也不是正经考上的度牒啊,有这么好的办法,咋就不提前跟她说呢? 这不是坑吗? 早知如此她就先设法赚钱了。 而云栖女冠看丁云那一脸疑惑的表情,大概也能明白她想法,为了避免丁云误会,赶忙又解释道: “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你不缺银子,也应当随时能凑出五千两,但现在和我那时候,已经不一样了。 我出家的时候还是先帝在时。 那时候度牒管理不严,不但买度牒十分容易,就是考度牒也不算太难,每年都能发下来五千到一万份度牒,只要稍微有点人脉,或者稍微有一点财力,就能想办法弄到一份,毕竟也不是谁都愿意出家。 但是当今的太上皇,上位后励精图治,觉得僧道不事生产,直接将度牒的份额砍了一个零不止,直到如今也未曾有过改变,现在每年上面只会发出一百到三百份度牒。 其中一半可以考核获得。 一半只能去购买。 天下寺庙道观何其之多,有些传承千年的,又何曾差银子,更不用说具体的考核标准,其实就是一些大的寺庙道观联合起来制定的。 不管怎么考核都更利于他们。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朝廷每年发下来的度牒,九成都进了那些大型道观寺庙的手里,只有不到一成能够勉强流出,由无数人争抢,考核方面难度先不说,光是想买,每份度牒价格就已经涨到了五万两白银,而且还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 最高时有人出过十万两。 没有足够的人脉和背景。 碰都没法碰。 我这南华观只是个小道观,在金陵城附近还有些名望,可再往其他地方就无人知晓了,所以我是没有这方面的人脉的,你要想尽早获得度牒,只能自己努力学习考试。 如果不急的话倒是有办法,你可以等我死了,我死了,我这一份度牒能够直接交给你,作为传承。” 因为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根本就不会八卦这些信息,所以在金陵城听了不少八卦的丁云,对此还真不知情,此时听的也是颇为震惊。 没想到自己选了这么难的路。 一年只发一百到三百份度牒是个什么概念呢,这么说吧,平均下来,每年进士都能出三百个,更别说这一百到三百份度牒,还只有一半可以通过考核获得了,如果刨除要参与考核的人群基数,光以每年最终通过考核的人数来对比的话。 这难度比考进士都难。 都能堪比考二甲进士的难度。 可见如今度牒获取困难程度。 丁云这么一理解后,整个人都有些大无语,同时也明白,如果她想凭借实力,通过考核获取度牒的话,成功的概率绝对是微乎其微。 这不是她对自己学习能力没有信心,而是对那所谓的考核没有信心,想想看,那些大型道观本身就参与考核制定,其他方面不说,至少对于道经的各项理解,以及考试试题答案的理解,绝对没有问题。 门下弟子通过他们的教学。 同样应当没有太大问题。 可是南华观这边呢,这边只有一些流传盛广的道经,古本和罕见本道经基本不存在,同时云栖女冠对道经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