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午夜梦回,我还是好几次发现伊尔迷的踪迹。

他好像越来越过分了,一开始是在窗外后面是在窗内、屋中、床头……他出现在床头的时候,真的吓了我一大跳,我都快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枕头揍他,但我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达到,听说念能力者能够通过念将自己全身防护住,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他也就仗着自己好看,为所欲为,但凡长得丑一点,那都是恐怖故事,是要被报警被驱逐被反杀的!

他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任打任挨,也没有使出他惯用的念钉来威胁我停手,渐渐的我就消气了。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我有心无力地道。

对付这个家伙,我真的是没辙了。勾引他吧,他不解风情;不勾引他吧,他又整天在我面前瞎晃,白天晃,夜里晃,我都要精神衰弱了,他到底是要怎样?!

伊尔迷面无表情地神展开:“我来,听心跳。”

好家伙,听女孩子的心跳都听上瘾了是吧,你说你没有贼心,我还真……会信。

双目无神,古井无波,情绪从来不会表露在脸上,仿佛死面瘫的伊尔迷真的很像是那种无欲无求的人。

正所谓无欲则刚,我觉得他真的可以坐怀不乱。他想要听心跳,肯定是因为好奇,或者听不到心跳他就心里不安,就像是寻求缺失的母爱一般。他小时候肯定母亲很少把他抱在怀里,说不定一出生就要被开念,于是就有了迷之俄狄浦斯情结……

我心理建设完,叹了一口气,将面前站着的他搂入怀中,将他的头按在我的胸前。我们保持着我跪立于床上,而他弯腰朝前的姿势,好让他顺势聆听我的心跳。

这个姿势维持久了我就觉得累,我的腰往后塌陷了下去,带动着他朝着我这边而来。他也不反抗,就这么又落入了我的怀中。我索性往后一倒,他也倒了下来,躺在了我的胸前。我们维持着这样微妙的姿势许久,亲密得如同情人。

我知道我的心跳在失速,但同时因为困意,我的思维就像喝了酒一般被放慢、混乱、涣散。我的心脏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不知道要飘向何方。

我感觉自己就要这样抱着伊尔迷睡过去了,结果大概是大少爷觉得姿势不舒服,他屈膝往上挪,然后一手按在我的耳边,把我床咚了。

我对上他在夜里也略微焕发着光芒的黑珍珠眼眸,有些失神。

我想要他,但我又好困。我想了想,搂住他的腰,引他向自己而来,然后侧身,抱着他,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说:“乖,快睡觉,明天你还要早起杀人呢。”

我隐约感觉到,我抱着他闭着眼睛的时候,脑壳上方一直有几枚念钉在转悠。这让我很难真正入眠,眼皮子和额头的青筋都不自觉地跳。

那些钉子也不知道悬了多久,最终还是被收了回去,我也就彻底松下神经,陷入了梦乡。伊尔迷应该是在我之后入眠的,因为他实在不像是能在他人怀里轻易酣睡之人。

我们没有再做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相拥而眠。

我头一次不需要去敲他的房门叫早。

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落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伊尔迷却还在沉睡——也可能是已经醒了,但在装睡。

他闭眼沉眠的模样格外乖巧,像极了校园文里一尘不染的少年。那种穿着白衬衣,长相秀气,成绩优秀,不通世故,遗世而独立,如清水,似月华,干净又美好的少年。

但当伊尔迷睁开双眸,这种感觉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他的眼睛里有星星,有宇宙,空灵而深邃,神秘又冷漠。

“到点了?”他问。

“还没。”我说,“我要去喂三毛了,我先起来你再睡一会儿吧。”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们的对话就好像什么都发生了一样。

我开始洗漱,正刷牙,听到动静扭头,发现伊尔迷已经起来了,并振了振衣领,收拾好衣冠,先我一步出门了。

门外路过的银发小猫奇犽僵立当场,满脸的不可置信。如果这里有表情翻译器的话,那它一定在尖声呐喊:大哥从优玛姐姐的房间里出来了,大哥从优玛姐姐的房间里出来了,他开荤了他开荤了他开荤了!!!

我吐掉满口的泡沫,僵硬地朝着奇犽挥了挥手,“我和你大哥真的什么都没有,信我。”

奇犽看着还穿着睡裙的我,表情明显在说:我信你个鬼!

这一天奇犽在训练场上都心不在焉,休息的时候就跟我抱怨:“长大真好,像大哥那样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的家伙也有人喜欢。”“优玛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是因为我太小了吗?那我长大了以后你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