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孩子不幸夭折,”列苍说:“那么他的玉佩会被送回寺中,永远供奉佛前,但目前佛前并没有那块玉佩,十五年前,也并没有玉佩被送回寺中,虽然奚家的确请了和尚去府中,为任昙尹和那个孩子做了法事,但是我找到了几个当时参加过法事的和尚,他们抵达的时候,只看到了任昙尹的尸体,孩子的棺木是关着的,我询问多人,并没有人真的见过那个孩子的尸体。” 岑知弦垂下眼睛,那块玉佩当然没有送回寺中,那块玉佩就在她的物品栏里。 “……你为什么会去调查这个呢?”刘昭俨看着池胥问道。 “恐怕即使是再迟钝的人,看到岑姑娘,都会有所疑问吧,”池胥说:“实不相瞒,我早前便已调查了岑姑娘的身世,岑姑娘的父母曾是奚家家仆,准确地说,是奚世年的下仆。” 岑知弦抿了抿嘴。 “不止是我,”池胥说:“有不少人都在怀疑此事。当年在德妃诞下皇四子之后,奚家太过势大,当时便有人想要参上一本,说奚家将罪臣之女,改名换姓纳入后宅,此事一发,奚家和德妃,都必将大失圣心,所以,当年任昙尹的死,确实很是时候,或者说,太是时候了。” “等等,难道你们怀疑任昙尹不是难产,而是被奚家的人害死的?”岑知弦问。 池胥点点头:“虽然只是猜测,但并非没有可能。问题是,奚家就算能够对一个无辜女子下手,他们真的能够对一个流有奚家血脉的孩子下手吗?” “……所以他们将那个孩子交给仆人,”岑知弦语气黯然地说:“对外界宣称孩子已经死亡,实际上是被带到乡下,隐姓埋名长大……” 池胥一脸同情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扇子。 “这的确是我的推测,”池胥说:“而列苍的调查结果,也证实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岑姑娘,如果你就是那个孩子,你要怎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岑知弦摇摇头,她突然觉得很心疼原主,心里难免有些难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个孩子的亲人就是她的杀母仇人,而她本身的存在,对他们就是一种威胁,更加可悲的是,为了去除这种威胁,她自己的亲人,可能还将是、呵……也可能已经成为了她的敌人……” 连从刚才就一直对她不假辞色的列苍,听到这里也不禁微微动容,他叹了口气。 “岑姑娘……”池胥也轻叹了口气。 刘昭俨轻轻拍了拍岑知弦的肩膀。 阿翠一脸忍无可忍,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一群白痴。”她说。 “啊?”岑知弦一愣。 “傻不拉几的。”阿翠说。 “呃,何出此言?”池胥问。 “你不可能是任昙尹和奚世年的孩子,”阿翠说:“放一百个心吧,肯定不是。” “为什么?”岑知弦问。 阿翠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说:“因为奚家给男孩儿的是玉佩,给女孩儿的是金锁,你是男的吗?”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惊呆了。 池胥的扇子一个没拿稳,差点掉到地上。 “你、你确定吗!?真的吗!?”岑知弦问,阿翠翻了个白眼,撇过头去不理她了。 “我在怀光寺里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金锁的事情,”列苍面色严肃地说:“也没有看到供奉的金锁,难道是……” “因为金锁根本不会往寺里供奉啊。”阿翠说。 “这……”池胥呆了一会儿,小声说:“这我还真不知道。” “属下失职!”列苍说。 “不,”池胥说:“这毕竟是高门内宅之事,有所疏忽也属正常。但如果是这样……” 岑知弦这会儿脑子有点乱,既然奚家给男孩的是玉佩,给女孩的是金锁……那现在在她的物品栏里的那块玉佩是怎么回事? 池胥怔怔地看着岑知弦,思忖半晌,他将扇子缓缓放到桌上,轻声说:“抱歉,是在下看走眼冒昧了……既然……两位就请在我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再送两位回家,可否。” “好……”岑知弦神色恍惚。 “至于阿翠姑娘,也请安心住下吧。”池胥说,阿翠冷哼一声,池胥挥挥手,两个侍卫押着阿翠走了出去。 “我带两位去客房。”池胥转向岑知弦。 他们从列苍的屋子出来,池胥慢步走在前面,岑知弦和刘昭俨跟在他身后,列群跟在两人后面,院子不大,池胥将他们带到两间挨着的偏房。 “两位就请在这里休息吧。”池胥说。 岑知弦刚要进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