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俨小声说。 “那还等什么赶紧骂啊!”岑知弦立即转变立场。 “好、好!就算如此,你就非得显摆着,提醒夫子多布置些功课!?”一个锦衣学生愤怒地问:“你想多学你自己学不就好了,何必要把我们全都拉上!?” “诸位真的看不出我的一片苦心吗?”刘昭俨问:“我这也是为了诸位好啊!就凭你们那学习效率,不多学上几篇,这书要读到猴年马月?” 刘昭俨顿了顿,岑知弦看着他,显然离任务完成还有一点差距,他抬起头,接着说道。 “各位与其有时间在这里与我清谈,不如回去多背两本书如何?真是不能理解,一本书要背那么长时间,还净是错漏,啧,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他一口气骂完,又顿了顿,神色满意地冲岑知弦点点头。 “快回去吧!”岑知弦说:“你娘该等急了!” “好吧,失陪。”刘昭俨见好就收,一完成任务就一句废话都懒得多说了。 他们拨开人群,快步往外走,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学生们不答应了。 “妈的!骂完就想走!?今天不揍你一顿我就不姓周!”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子伸手一把拽住刘昭俨的衣襟,拳头向他的脸上砸去。 “小心!”岑知弦快速用右手一推他的拳头,左手用力将刘昭俨往后一拉,刘昭俨也身形灵活地往下一闪身,躲开了这一拳。 男子没想到岑知弦能推开他的拳头,微微一愣。 “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好汉!?你有本事就出来和我单挑”周姓男子指着刘昭俨骂。 “君子动口不动手。”刘昭俨边说边往巷子外边跑,岑知弦也跟了上去。 有人开了头动了手,大家也不再压抑怒火,十几个学生追了上去,大家都一边跑,一边纷纷挽起袖子。 “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好好教训他一下!”一个人尖叫着喊道。 “揍他!揍他!”大家纷纷高喊。 刘昭俨边跑边递给岑知弦一瓶加快脚程的药剂,岑知弦接过来一口灌下。 他们这边刚加快脚步,几个冲得快的愤怒学生已经冲上前来,紧紧拽住刘昭俨的衣服,拳头像雨点一般往他身上砸去。 岑知弦左右张望,一眼看到路边竹林,她一边掏出小铲子,一边冲到竹林边,一下子砍下一株手臂粗的竹子,她操起竹子。 “嘿呀!”她高喝一声,挥舞着四五米长的竹子往那几个抓住刘昭俨的人那边劈砍过去。 又长又粗的竹子,顶上还带着郁郁葱葱的竹叶,在空中挥舞起来气势十足,那几个学生哪见过这种架势,被吓得连连后退,重获自由的刘昭俨立刻往外跑去,岑知弦在后面胡乱甩着竹子阻挡追兵,给他断后。 刘昭俨刚跑没几步,从住读学员的斋舍里走出来五六个人。 “拦住那混蛋!”岑知弦这头有人高喊。 这几个学生一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摩拳擦掌地围上来,刘昭俨无奈地停下脚步,摆出格斗的架势,岑知弦拿着竹子,犹豫着是继续阻挡这边的这群人,还是赶紧过去帮忙。 眼看着一场肉搏在所难免—— “通通住手!”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低喝道。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向声音的来源。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学院后门外,他面容清癯,留着长长的胡须,身着一身玄色锦衣,拄着拐棍。 “被别人指出问题,不思悔改,反而私下报复!在学院外寻衅骚扰同窗!成何体统!?”老人扫视一周,严厉斥责道:“甚至动手打人!?真是斯文扫地!自甘堕落!” 学生们纷纷一脸惭愧地低下头。 “还不散了!?”老人一挥衣袖,愤然离去。 大家大气不敢出,悄无声息地一个个赶紧溜走。 “池兄!”一个小胖子小声问:“你怎么、你怎么把夫子请来了?” 岑知弦这才注意到,学院的后门边,池胥正一脸悠哉地摇着折扇,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诸位同窗,”池胥对还留在小巷的几个人拱了拱手,温言劝道:“刘兄个性耿直,言语多有冒犯,请大家别往心里去,同窗即是缘分,我们本应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才是。” 小胖子抿抿嘴,冲池胥拱了拱手,甩袖离开了,剩下的几个人也默默散去。 池胥从后门走出来,含笑走到刘昭俨边上。 “刘兄,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