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务都好简单!”岑知弦说:“好气!” “的确。”刘昭俨得意微笑:“我隐约觉得任务似乎都和原主的执念有关。” 岑知弦一愣。 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触碰到原主的嫁衣时,心里涌起的奇怪的感觉。 “先不管这个了!”她摇摇头:“先帮我把任务做了!” “你的任务不是要抵达都城吗?”刘昭俨问:“这个急不来吧?” “没错,”岑知弦说:“但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特殊任务!” “可是……之前你不是说,姜老师让我们尽量只接主线任务,不要走支线,不然可能会被带偏,浪费太多时间吗?你目前的情况不就是……”刘昭俨问。 岑知弦愤怒叉腰。 “那现在已经这样了啊!已经必然会浪费时间了啊!”她说:“现在到都城,怎么都还得走十来天!你要我这十多天都卡在二级吗!?” “好吧好吧,”刘昭俨安抚地说:“你接到的特殊任务是什么?” “阻止灾民暴动。”岑知弦说。 刘昭俨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灾民要暴动?”他问。 “嗯!”岑知弦说:“系统说的!” “我怎么感觉这不像是一个任务,更像是一个预言呢?”刘昭俨诡异地看着她。 “姜老师不是也说,要善用任务预知剧情走向吗?”岑知弦说:“不管怎么样,我得阻止灾民暴动!” 刘昭俨思索了一会儿。 “如果灾民要暴动,你觉得应该阻止吗?”他问:“灾民暴动,多半都是因为无法满足基本的食品需求,生命受到威胁。” “哦?”岑知弦斜着眼睛看向他,问:“你觉得暴动抢粮是合理的吗?” “这取决于你是从功利主义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正义主义的角度来看。”刘昭俨边擦头发,边慢条斯理地说。 “你比较倾向于哪一边?”岑知弦坏笑着问。 “人的立场往往取决于他的位置,基于我这五天的逃荒经历,”刘昭俨说:“这次我恐怕不得不支持功利主义,支持生命权大于财产权了。” “那我就站罗尔斯的正义主义,”岑知弦果断唱反调说:“破坏秩序会引发暴力和冲突,公平即正义,每个人都平等地享有最广泛的基本自由权利,每个人都拥有基于正义的不可侵犯性,即使以社会整体利益之名也不可逾越。” “生命权是不可剥夺、普遍适用的人权,”刘昭俨说:“而财产权是受到限制、可调整的人权,从这个角度出发,快要饿死的灾民为自己的生命延续而抢粮,并没有什么问题。” “生命权是个人选择,而财产权是社会契约,社会契约一旦被破坏,所带来的后果反而会削减社会的幸福总量,如果没有财产权的保障,何谈社会秩序和进步?”岑知弦反驳。 两人抬了一会儿杠。 刘昭俨的头发擦干了,他笨手笨脚地想要用发绳把头发束起来,岑知弦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身后帮他弄头发。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去官府举报他们吗?”刘昭俨问。 “当然不是!”岑知弦一边用手指捋他的头发,一边说道:“我打算买通他们!” “买通?”刘昭俨有点困惑。 “系统只说要阻止,又没说要怎么阻止,灾民之所以要暴动,无非就是由于粮食不足,”岑知弦说:“给他们买上足够的粮食,送给他们不就可以了。” “我们后天就要出发了。”刘昭俨提醒道。 岑知弦本来想说可以从系统里买,但一想到那三倍的价格,就有一些肉疼。 “我可以给他们留些钱,让他们自行购粮。”岑知弦说。 “且不说士兵会不会让他们进城购粮,一旦出现这么大的粮食需求,商家肯定会趁机哄抬粮价,”刘昭俨说:“更加重要的是,还有更多的灾民正在汇聚而来,你要给他们多少钱能一直养活他们?” “我并不需要一直养活他们,”岑知弦说:“已经开春了,我打算给钱让他们度过这几天的难关,然后回乡种田!” “粮食种下去也不是马上就能吃的,”刘昭俨说:“而且他们本就是因为干旱而逃出来的,回乡也还是干旱啊。” “让他们在富庶的地方买地,呃,或者是开荒呢?”岑知弦问。 “富庶之地都不会便宜,”刘昭俨说:“你能买多少?更何况这么多人去哪儿能买到这么多地,开荒更是艰难,你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