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晚上,岑知弦穿着夜行服,戴着窃听耳机,在将军府里上蹿下跳。 岑知弦跟踪了瑶芳的送汤之行,这次九畹一路都和她一起,她并没有再次下药。甘夫人在忙着教训小女儿,今天没有亲自过来送汤,瑶芳把汤送进去就退了出来。 倒是那位小厮,一直忙着在检查仓库里的各类食材,将军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抽空去查看了一下汤。 十点多时,那名小厮去了一趟老太太的院子,向她汇报了检查结果。 “老夫人,我今日已经将府里的全部食材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将军所中的那种毒药。”小厮说。 岑知弦蹲在院外,凝神细听。 “有劳了……这毒究竟是哪来的呢?”一个苍老但坚毅的女性声音喃喃低语,应该就是老夫人了。 “您不要着急,”小厮说:“我祖父已经去配置解药了,等他回来就能解毒。” “唉!就算这次解了毒,找不到源头,也难免那人不会再次下手!”老夫人说:“燃儿前几日就一直咳嗽,找了几个大夫都说只是着凉,也不怎么严重,要不是昨天晚上刺客那么一闹,我也不会想着非让沈大夫亲自过来看一看!结果一看居然是中毒!” “这毒药刁钻,症状和风寒别无二致,确实不容易看出来。”小厮说。 “而且还是多次下毒!”老夫人的声音有些激动:“平日看不出来,只等燃儿操劳起来,引发毒性暴毙!万一……想想我就后怕!这般狠毒之人,一日不揪出来,我就一日不得心安呐!” “您放心,在祖父回来之前,我都会呆在贵府中,将军入口的所有东西,我都会事先检查。”小厮说。 “哎……有你在我当然放心,”老夫人说:“但你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啊!说不定贼人正是看到你在府中,才不敢轻举妄动,等你一离开又当如何?” “我伪装得很好,”小厮淡淡地说:“不会有人察觉。” 好个屁咧!岑知弦翻了个白眼,就他那一副小小年纪就出世高人的样子,还有和将军之间看似低调实则毫无掩饰的突兀表现,又是递眼神、又是点头,自己才见了他一面,就意识到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了啊!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对他自信满满的发言不置一词。 “沈小大夫,”老夫人思索了一会儿,问道:“我琢磨了一天,你说……如果有人接触过这样的毒物,他的日常用品上,是否可能会留下痕迹呢?” “不无可能。”沈小大夫说。 “你看这样是否可行,明日,我让人带你进入后院各个人的房间,从下人的开始,逐一检查,看有没有可能找到痕迹。” “可以一试。”沈小大夫说。 “那就有劳了。”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 敲定了明天的工作,老夫人又询问了几句将军的病情,但在没有解药之前,目前也只能以控制为主,无法根除。 老夫人又是担忧又是无奈,只得再三嘱咐,所有将军入口的东西,都务必检查过才让他吃。 岑知弦在后院转了一大圈,等到大家都睡下,书房里没人了,她才偷偷溜了过去。 书房的门口守着两名士兵,岑知弦从后窗潜了进去。 屋里的灯烛都已经熄灭,只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岑知弦在系统商城里找了一会儿,照明这一栏却只有蜡烛和火把,连个小手电筒都没有,岑知弦无奈放弃,只得就着月光勉强辨认文字。 她的阅读速度已经相当快了,虽然都是繁体字,又是竖版,但这对她来说只是稍微提高了难度而已。 她快速地将书案上的书信文件都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又跑到书柜边,将文件逐一拿出来阅读,连盖着厚厚灰尘的盒子她也没有放过,一个个打开检查里面的文件。 全部都是军务相关,没有一封是与奚家来往的信件。 岑知弦觉得肯定有问题,毕竟按照村里老人所说,严家曾是奚家的副将,不可能完全没有来往,这样完全没有痕迹,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可疑,太可疑了! 不过,在邸报里倒是经常出现奚家的信息,即使是只言片语,也不难看出,奚家嫡系身处都城,家族势力庞大,目前风头正劲。 凌晨三点,将军府里的下人陆续起来了,岑知弦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 早上七点,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给她送来了食盒和一盆清水。 不到八点,九畹过来,带着她们三个人前往前院,还是昨天那间东侧房,十二名学员已经等候在此了。 “嗯……九畹姐姐,”岑知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纠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