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完成了二十多具甲衣。我之前也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技艺,很少有人能做到几位这样的速度。” “您过奖了。”伯母谦逊地说。 一个婢女从门外端进一壶茶,放到将军的桌上,又低着头退了下去,将军没有要马上喝的意思。 “不过,”将军轻叹一声:“一天补上几十具,在战场上也只是杯水车薪啊!” 伯母有点拿不准该如何回答,便静静地站着等着他往下说。 将军等了一会儿,看没人接他的茬,他尴尬地轻咳一声。 “我请你们来,就是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更加快速地修补在战场上破损的甲衣?”将军问。 “呃,其实我和我闺女,也是这两天才开始扎甲的,”伯母说:“不论是教学还是运营生意,都是靠着我的侄女知闲在做主。” 将军看向岑知弦。 岑知弦略加思索,回答道:“当然是有的。” “哦?说来听听!”将军面露喜色。 “现在士兵的甲衣损坏之后,都得自己拿去找匠人修理,一来一回自然耗时较长,”岑知弦说:“如果能设立一家补甲衣的作坊,在作坊里预先布置一些存量,士兵每送过来一具破损的甲衣,就立刻让他取走一件完好的,这样既能节省大家的时间,也能保证士兵都有能用的甲衣。” “你这个想法很好,”将军说:“但估计用不了多久,作坊里就会堆满破损的甲衣了。” “可以考虑流水线作业。”岑知弦说。 “流水线作业?”将军问。 “是的,就是将扎甲拆分成数道工序,一个人只需要完成其中的一道工序。这样会更加熟练,加工速度会更快。”岑知弦说。 将军愣了一会儿。 “这样就能流转得起来吗?”他问。 岑知弦点点头:“应该可以。” 将军看着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书房内鸦雀无声,烛光微微一闪,将军回过神来。 “你知道怎么拆分工序?”将军站起身来,从书案后边走出来,他身高将近一米九,站起来时压迫感十足。 “嗯,”岑知弦说:“这倒是不难。” 将军盯着她,他的眼神让岑知弦想起学院里每次期末成果汇报时,坐在台下的那群严厉的教授盯着自己的眼神。 这是一种评估的眼神。 面对这样的眼神,岑知弦习惯性地以诚恳、坚定并充满自信,又带上一点点谦逊的眼神作为回应。 一个小厮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两人这场眼神对决。 小厮虽然穿着不起眼的杂役服,但难以掩饰他的出尘气质,他一米七出头,看起来大约十四、五岁,瓜子脸,有一双漂亮清澈的杏眼,小巧的鼻子、淡粉的薄唇,精致得像一个瓷娃娃。 但他的眼神又透着绝对的冷漠。 将军看向他,他没说话,径直走到书案边,拿起茶壶,倒了半杯出来,他观察了一眼茶水,又端到鼻下闻了闻,然后轻轻泯了一小口。 他放下茶杯,冲将军点点头,又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岑知弦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走出去。 “咳咳……”将军轻咳几声,他走到桌边,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了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你再和我细说一下这个作坊的事情”他说。 岑知弦简单说明了一下。 她本想加入机器生产的概念,但想想还是作罢,只说可以考虑制造一批更趁手的工具。 将军听得很认真,待岑知弦说完,他回到书案后坐下。 “你说的这些,我考虑一下,你们先回去吧。”将军垂眸说。 她们退出书房,院子里点起了灯笼,一个婢女上前,递给九畹一个灯笼。 “请跟我来。”九畹说。 她们跟着九畹,几个人往后院走去,伯母和堂姐一路对将军府的规模和景致感叹不已,她们穿过后花园,来到后罩房这边。 将军府的后罩房是一长排两层的小楼,房屋的门和窗户都整整齐齐的,房檐下挂了一排灯笼。 九畹将她们带到各自的房间,她们的住处是三间并排的小屋,每间屋子里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一个柜子、一个盆架,面盆里耷拉着一条干净的洗脸巾,桌子上点着一对蜡烛。 虽然面积不大,但打理得很舒适,比她们小院的条件好太多了。 岑知弦在屋里呆了没一会儿,便有人给她送来了一个食盒,食盒里是三菜一汤,量不是很大,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