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2 / 3)

br> 不一会儿,刘大夫带着药童就到了。

刘大夫六十多岁,身子还算硬朗,他原本是在镇子上的医馆坐堂的大夫,前些年,听到了风声,说是军队打算到镇子上的医馆里,强征一批大夫随军,于是他赶紧辞别东家,找了个乡下的地界躲了起来。

这些年,多亏了有刘大夫在这儿,村子里有个小伤小病的都方便了许多。

刘大夫一来,大家就恭恭敬敬地把他迎进来,带到主屋。

刘大夫看了看受伤的位置,屏退了所有女眷,留下两个壮小伙做帮手。

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其他人都准备告辞,回去忙各自的农活,这时,村长过来了。

村长七十多岁,走路已经有点颤颤巍巍的,他是村里少有的读过几年书的人,论辈份,岑知闲得叫他大爷。

村长是从村头过来的,他带来了坏消息。

他一来,先是安慰了一下伯母,又向岑知弦和堂姐了解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除了上山的原因难以启齿,其它的她们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村长。

“刚才虎子他们上山,抓住了两个流民,”村长说:“我仔细问了问,他们说他们是从桃苗村逃出来的。”

“桃苗村!?”一个大姐失声惊呼:“那边怎么了!?我家三妹就是嫁去了那边呀!”

“据他们说,那边一个月前被战火殃及,整个村子都被烧了,”村长说:“他们从那里逃出来,说是已经饿了几天几夜,看到有人在山上拿出干粮,忍不住就冲上去动手抢。”

“不管什么原因,抢了就是抢了!他们还砍伤了岑大伯,就合该被打死!”一个中年人说,不少人应和。

那个大姐脸色惨白。

“怎么会……怎么会……”她喃喃低语。

“还不止是桃苗村,”村长叹了口气:“他们说一路逃过来,好几个村子都被毁了,唉……现在这世道啊!”

“前阵子是逃兵,现在又是流民!”有人说:“这样下去不行啊!”

“的确,哎,你们在这儿的,回去以后各家各户都说说,最近这山是不能上了!都不许上山!听见没有?”村长叮嘱说。

“我们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做些什么准备?”有村民问。

“当然得做!”村长说,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岑知弦满怀希望地看向村长,这位老人家看起来很靠谱!

“幸得先祖庇佑!咱们的村子,这么多年了,一直平安无事!”村长捋捋胡须:“咱们得选个良辰吉日,开祠堂祭祖,感谢先祖们的庇佑啊!”

岑知弦收回前言。

村民们深以为然,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那两个被抓住的家伙怎么办?”有人问。

“先关起来,”村长说:“如果是一般的流民,打死也就算了,偏偏是桃苗村的人,还是得先问问清楚。”

主屋的门被推开,刘大夫走了出来,大家赶紧围上去。

“大夫!我家当家的怎么样了?”伯母焦急地问。

“刀伤虽重,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刘大夫永远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说:“还差一点就伤到骨头了,我给你开几副止血生肌的敷药,一天一换,另外这个药方煎服,每日三服,近一个月不要乱动,好好养着,先看看恢复的情况吧。”

听到没有性命之忧,伯母松了一口气,她几乎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堂姐忙扶住她。伯母很快便振作起来,她赶紧给大夫付了诊费和药费,又拿了外敷药和药方,千恩万谢地把大夫送出去。

“好了好了,大家别都围在这里了,”村长帮着伯母开始赶人,他转向伯母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大家能帮得上手的你只管招呼。”

众人又安慰了伯母几句,纷纷告辞,回去干活。

伯母谢过了大家,把大家送出院门,又忙跑回主屋。

岑知弦和堂姐也跟了过去。

大伯的情况相当不妙,他失了太多血,脸色惨白,眼睛紧紧闭着,腰上盖着被子,大腿的伤刚用桑皮线缝合上,敷着膏药露在外面。

伯母一看这情况,赶紧把她们两个小姑娘赶了出去。

堂姐失魂落魄地被赶回院子,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血迹,泼了点水开始打扫,她们的竹篓不知被谁给捎了回来,里面还有堂姐挖到的那个笋子,和小锄头一起,凌乱地丢在院子的地上。

岑知弦跟着一起收拾院子,收完院子,堂姐擦了把眼泪,就去灶屋里干活做饭。

岑知弦本来也想帮忙,但锅铲就那么一副,除了